尾鳍一断，怨鲨少了一大助力，挣动的幅度小了很多，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摇头摆身。
涂睢睢跳到浮冰上，绕着怨鲨转了一圈。
它身体多处溃烂露骨，怨念黑气从身体破损处汹涌喷薄，倒不像是自身产生的，而像是它体内某个东西散发的。
李稚月的箭矢只钉住了怨鲨的上颚，下颚并不影响活动，还在兀自张合，涂睢睢拿獠牙把它上下颚一支，探头往里看。
“嘎，嘎，嘎，呜哇呜哇——”
此时突然有奇怪的声音传来，众修皆是一愣，想不通为何一条鲨鱼会发出这样死哭非哭、似笑非笑的高亢叫声。
“不是鲨鱼在叫，是……”涂睢睢面色有些古怪，“我也说不清，等我把那东西弄出来你们自己看吧。”
她挽起袖子，又实在下不去手掏鱼嘴，最终还是掏出另一根獠牙想往鲨鱼嘴里探。
但是不等她完成这个动作，鲨鱼体内发出沉闷的鸟类拍打翅膀的声音，紧接着，有两根白色的羽毛从它嘴里飘了出来。
众修：“……？”
更离谱的事还在后面，先是一个橙红色的扁圆鸟喙从鲨嘴里弹出来，接着是柔软细长的脖颈、肥硕浑圆的鸟身——
李稚月表情呆滞：“活的天、天鹅？”
甘松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艰难纠正：“不，这是一只大白鹅……”
看到小伙伴们茫然的表情，甘松意识到这群出身修真世家的少爷小姐根本不理解白鹅和天鹅的区别，只好绞尽脑汁的形容：“呃，虽然都是鹅，但是大白鹅是俗世里养的家禽……可以下蛋和吃肉……”
哦——
道理他们懂了，但是为什么鲨鱼肚子里会有一只大白鹅！
大白鹅啪嗒啪嗒的走到众人面前，歪头看看他们，嘎嘎叫了两声。
涂睢睢又听懂了。
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在和他们说“谢谢”。
……会说话，但也不像妖族，再看看。
飞鱼从水里探出头，脑袋搭在冰面上，欢快的叫了一声：“幺鸡！”
只是在除涂睢睢外的其他人听来，这条鱼发出了鸾鸟般清啼。
大白鹅顿时嘎嘎叫着找飞鱼去了。
会鸟叫又会飞的鱼、从鲨鱼肚子里走出来的大白鹅……
众修一时间觉得眼前的场景特别魔幻。
娄云阁一下子有点紧张：“咱们不会是集体中了幻术吧？有没有魑魅能用幻术？”
“目前还没见过。”玉飞琼端详了一下飞鱼和大白鹅，不太确定的道：“我观他们两个都产生了灵智，身上清灵之气又很重，应当是灵兽。”
涂睢睢一愣：“你们听不见它们说话？”
众修：“？？？”
烛九焰难以置信道：“我们只能听见它们乱叫，这就叫说话了吗？”
被称呼为幺鸡的大白鹅还是个暴脾气，听见烛九焰说他们这是乱叫，顿时不高兴了，展开双翅啪嗒啪嗒跑过来，跳起来扇了烛九焰一翅膀。
烛九焰整个人都被扇蒙了，甚至都忘了还手。
涂睢睢也有点迷茫：“我能听懂他们说话。这只鹅叫幺鸡，那条鱼……”
她还没问过飞鱼叫什么，回头看了一眼，飞鱼仍旧是将脑袋搭在冰面上乖巧道：“我叫文鳐。”
涂睢睢便转述了一下。
玉飞琼略作思考后慢慢的道：“有名字就是灵宠了，大概是某人养在这里的。不过一般情况下只有与灵宠心意相通的主人才能明白他们的意思，为什么小二能听懂？”
“可能因为我是妖族？”涂睢睢想不到别的可能性，“都是动物嘛，估计也有点通用语言。”
在场也找不出另一个妖族来证实这话的准确性了，涂睢睢不想纠结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问文鳐道：“你们的主人呢？”
这话却勾起了这两只灵宠的伤心事，它们同时难过了一下，可怜兮兮的齐声道：“主人死了。”
涂睢睢赶紧道歉。
听完她的转述后，陶清寒分析道：“世间养灵兽的大概也只有青云观了，这里又曾发生过人妖两族的大战，兴许是某位青云观的前辈留下的灵宠，不如玉师弟带回师门问问？”
幺鸡听见这番话，高兴地连连拍打双翅，显然是很想一起离开，但文鳐却摇了摇头：“我从小在北溟海长大，离不开这里也不想离开，你带幺鸡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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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大阵封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