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着雨,屋里开着灯,水雾蒸腾中,窗户都朦胧了,小叶家开启一天的烟火气。
“诶,老三。”
叶母喊叶老爹,“去窖里拿一个南瓜来,中午咱们搞南瓜汤喝。”
这季节的老南瓜,过了霜的,“喧甜!”
不用加糖都甜的很,叶母刚叫完叶老爹,就听到外面“轰咚”一声。
叶老爹脚滑摔倒把酱缸给带倒了。
缺了个口,叶老爹仰躺在地上还没缓过劲呢。
“诶老三!”
叶母急着过去扶,“你看这都是啥事来着,叫你干什么,你怎么就是干不好,做事情这么费嘞?”
一缸的酱全都泡了水,可把叶母给心疼的。
但可能是性格使然,叶母没有骂叶老爹,只是说了两句,扶着到旁边坐下又给他看腰,掀开衣服看后背,湿哒哒的。
好在没摔着什么,叶母推了他一把就打算自己去拿老南瓜,沉默不语的。
叶老爹见状就知道老婆生气了,忙不迭撑着膝盖站起来说:“你歇着吧,汤我来做!”
没摔着什么,说罢就起来,继续一瘸一拐去地窖拿老南瓜去了,砖窑上工发了钱,村里跟隔壁大队买了一车的南瓜来分,叶湘宁家就有十几个,“够吃的。”
“爹。”
叶湘宁看着叶老爹这架势,摔着还是最好不要动了,她劝,“爹,这个汤我来烧吧,你休息一会。”
“不用。”
叶老爹把水缸里浮起的南瓜抱起来,低头切着笑说:“我要是不干,你娘待会又得生气,还是我来吧。”
听着刀在案板上“嚓嚓嚓”的切菜声,叶湘宁忽然沉默了,作为一个母单,她以前一直不太相信世上会有一个人一直爱着另一个人,她身边所有接触的,包括她的父母都不能让她相信爱情。
她一直觉得自己会浑浑噩噩过一生,直到她穿越遇到叶老爹一家。
在这种细碎渺小的生活里,叶湘宁真正被治愈到了。
“妮儿。”
叶老爹喊叶湘宁,“拿两个碗来,汤快好了。”
农村的土灶火旺,半小时不到,锅里的南瓜汤就“面乎”了,空气中飘着甜蜜的水雾香气,叶老爹把锅盖掀开,一股浓厚的水蒸气扑面而来,勾得人食指大动,里面的南瓜纤维咕嘟咕嘟的泛着花儿。
“尝尝,来。”
叶老爹盛了一碗出来,笑着放到大桌上,“你平时最喜欢喝这个的,喧甜,真的,一点糖都不要放。”
说着拿勺子吹凉让叶湘宁喝一口,叶湘宁抿了一口。
怎么形容呢?
南瓜的香,糯,软,每一丝的清甜,都顺着喉管下去,浸润五脏六腑,叶湘宁觉得自己的身体都暖起来了,“好喝!”
一碗下去,脑门就冒汗了,叶老爹见着火候差不多了,又出门地里拔了两把菠菜回来,“中午有粘肉有甜汤呢,还没有蔬菜呢,我再给你们拌个凉菜哈。”
过了霜的菠菜也鲜甜,叶湘宁看着叶老爹熟练的处理菠菜,烫熟拌上花生米,放入油泼辣子,口水又忍不住,咽了咽。
“尝尝?”
叶老爹递了个筷子来,叶湘宁接了正打算去尝一下呢,外面就忽的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粗嗓门喊叶老爹的名字,“老三,老三在家吗?”
饭点家里怎么来人了?
叶湘宁推门去看,外面来了个花枝招展,脖子系红色纱巾的中年女人,叶湘宁认出是邻村的媒婆,上次带叶大哥相门子,见过一面的。
但是——
给叶大哥介绍独眼龙跟脓包头的媒婆,“这个点来咱家干什么啊?”
机警的,叶湘宁给叶小弟使了个眼色,叶小弟连门没进,转身就端着新做好的粘肉跑到了隔壁房间,关好锁门,叶湘宁这才领着人进来。
“老三,你们吃饭呢。”
媒婆也是个自来熟的,进屋就坐到了饭桌前,摸了摸肚子道:“正好,我中午也还没吃饭呢,早上就喝了点凉水配馍馍,一下子到现在,那胃烧的——”
饿的都胃酸倒流,烧着胃了。
嗯?
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放到以前叶湘宁根本听不懂。
但结合情景,叶湘宁马上懂了,
大下雨天的,上门哭穷要饭,要的这是这一顿饭吗?
显然不是的。
这是来“要账”来了,
“他燕姑。”
说话间,叶母也从屋里出来了,她上来也是热情的打着招呼,附和,“你说这一家家的,我也没吃呢,从早上忙活到现在,他爹刚刚又摔了一跤,一天天事儿的,下午还得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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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过了霜的南瓜跟菠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