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恭送二位。”
云渐一出门,面上笑意,微微落了下来。
她望着漫漫长街,人头攒动,轻轻叹了口气。
“长江横贯,一日千里,就连这区区商户,都可行商东西,往来便宜……除非穷举国之力,修筑运河,通渠南北,否则我大魏都城,如何能与金陵相比。”
只论赋税一项,大约便差了十万八千里。
好在,已占了襄阳。
若是云泽聪明,此时应该已制作战船,勤练水师,随时准备挥军南下了吧。
“这荷包你不喜欢?”
“没……”
“那怎地还不戴上?”
云渐不由分说,径自扯了他腰间革带,将荷包挂了上去。
似她这般动手动脚,毫不避讳,难免引得路人侧目。
“好……好了。”
“然后呢,你是不是也该送我件礼物,夫君?情郎?”
孟十一拉着她的手,匆匆让过了奔流行人。
街旁店内也不知在唱什么戏,咿咿呀呀,唱念做打,惹得人潮汹涌,阵阵叫好。
而他护住的一角,仿佛隔绝了人世,只余淡淡薄荷清香。
等到走过了十余丈,稍稍僻静了些,他才转过身,轻声问她:
“你想要什么?”
“我?”
云渐颦眉,认真思索了片刻。
“我想,明年元宵,与你一道,在金陵赏灯。”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我想与你共候黄昏,遍赏良辰。
孟十一却是愣住了,没有说话。
云渐觑他一眼,反问道:“还在生气啊,孟大人?”
十一摇了摇头。
他性子虽闷,但确实不爱说谎,见他不愿开口,云渐也不再问,只是抬头看了看天色。
“那走吧,日头不早,也该回馆了。”
“好。”
夜色渐浓,玉兔当空,潇湘馆内宾客盈门。
今日初九,乃是潇湘馆惯例的“不雅集”,当晚的姑娘,均以投壶、射覆、双陆、猜拳、牌九、骰子等嬉戏玩耍,凡夺魁者,便可当令,值一轮赏罚。
因着姑娘们技艺非凡,再纨绔的世家子弟,也没少在此栽过跟头,故而每逢初九,馆内便是呼喝饮酒,好勇斗胜之声,热闹非凡。
不雅集的主持,乃是碧影。于是衡离独坐后院,饮一坛花雕,倒有些形单影只。
孟十一与云渐趁月而归,正撞见她枯守梨花,对影独酌。
她瞧见二人翻墙而入,并不意外,反而浅笑着问了句:“可用过晚膳了?”
“还不曾。”
“今日怕是要喧哗整晚,后厨里常备了吃食,若是饿了,自取便是。”
“可有上次那道黄金玉米?”
“今日没有,殿下若是爱吃,下次再叫厨娘做过。”
“好啊。”
云渐说过不必客气,便是真的与衡离平辈论交,并不在意这些许小事。
她将十一手中的书册夺过,往石凳上一放,又拽着他往厨房走去。
“你饿不饿?”
“还好。”
“为何我却饥肠辘辘?”
误了饭点,云渐早已饿得厉害,循着菜香便往前走。
孟十一却忽地钉住了脚步,往向院外。
耳畔,响起了摩擦之声。
嚓嚓。嚓嚓。
嚓嚓。嚓嚓。
这声音,云渐再熟悉不过!
军士齐步,金甲交鸣!
是谁?
衡离倏地起身,发间步摇点翠,晃个不住。
她的眼底,雾岚散尽,唯有满院灯火,映出的些微亮色。
“快,随我来。”
第 49 章 荷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