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元帅亲卫与众将一见乱起,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当即拔刀相对,先杀个你死我活。
周卫臂力非凡,陌刀又重又长,在他手中,却如切瓜砍菜一般。偏偏那何铮也是个使枪的好手,抖手间,五六朵枪花,杀得人左支右绌。匆匆三招交手,周将军自知不能速决,索性后退两步,大呼一声:“小的们!愣着做甚!快!冲大帐!”
一众刀牌手得令,左手持盾、右手持刀,立时向大帐冲去!
他们身后,是手持□□的军士,呼喝着号子,齐步冲锋!
俨然敌我两分!不死不休!
当——当当当——
中军帐前的铜钲,不知被何物击打,绽出连绵脆响。
鸣金收兵。
众人皆是老兵,闻声俱是一停。
“谁!”
“丹阳长公主在此!”
话音方至,两人已旋身而下,直直落在了帐前。
云渐面色沉凝,眉眼间一片肃杀。
“周卫!你可还认得我?”
堂堂龙武将军,闻言竟是一蒙,随即双膝跪地,行了个大礼:“拜见长公主殿下!”
他在御前当差时,云渐已可执掌一方军政,深得先帝喜爱,谁人不识?谁敢不识!
众将乌压压地跪了一地,齐声大呼:
“拜见长公主殿下——”
“陆帅身死,消息早已急报入京。圣上命我南下,执虎符,掌帅印,统领三军。可有谁人不服?”
云渐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方才还闹得不可开交的将士们,齐齐静默了。
空中忽然飘来个似男似女的嗓音。
“殿下!殿下——我们进来了——”
六百禁军,带着战马,粮草,武器,浩浩荡荡地行了过来。
前头坐在马上,身着蟒袍,满头银发之人,不是陆帅是谁?
长公主不是说,陆帅已死?
孰真孰假?
窃窃私语之声渐起,刀枪重提,隐隐待发。
“殿下,这又是……”
“殿下?”
云渐理也不理,反倒轻轻笑了一声。
“哈哈哈,本少爷如此机智,没想到吧?一点雕虫小技,就将人骗过了,巴巴地开了营门。”
曲九沉浸在自己的绝顶聪慧之中,过了许久,才发现众人都奇怪地望着他。
“啊呀,我忘了。”
他伸手捏了捏脸,又揭了头顶假发,一转眼,竟变成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
众将一时看呆。
“来得正好,十一,擂鼓。”
孟十一得令,站在帐前大鼓面前,举起二尺长的鼓槌,一下,一下,敲了起来。
咚。咚。咚。咚。
依照大魏军法,中军擂鼓百声,众军须回营歇息,在外游荡不归者,罚三十军棍。
“禁军听令!”
“在!”
“即刻于众营巡逻,百声鼓过不归者,提来帐前,倒叫本宫见见血!”
“是!”
禁军分做六路,快马加鞭,狂驰而出。
“周卫。”
“在!”
“冲撞中军大帐,依照大魏军法,该当何罪?”云渐左手拿起他的陌刀,顺手掂了掂,锋刃破空,有极轻的声响,“于军中械斗,乃至哗变,又该当何罪?”
周卫嗫嚅半晌,只能道:“请,请殿下息怒,末将有罪……”
“你都要造反当皇帝了!谁敢治你的罪!”
嘭。
陌刀被掷入土中,百炼后的刀身,微微摇晃。
云渐垂悯似地低头,看着冷汗涔涔的周将军,不发一言。
越来越快的鼓声,生生敲进心底。
“殿下,我等罪该万死,但实属事出有因。”吴前俯身再拜,极尽恭谨,“我等不明真相,只以为陆帅身死,亲卫秘不发丧,唯恐是燕贼间谍作祟,故而……犯下大错。还请殿下暂缓惩处,先行查明陆帅死因,万一是燕贼异动,我等定当身先士卒,戴罪立功。”
“你们说的是里头那老头儿么?我刚偷蟒袍的时候捏着鼻子瞧了一眼,没甚么外伤,但手指脚趾弯曲诡异,像是前朝大内流传的一种毒,名唤鹰儿爪。”
前朝?大内?中毒?
众人的眼刀,齐齐扎向了何铮。
他却不慌,只是满目哀色,向云渐拱手道:
“启禀殿下,元帅去世之前,与在座的诸位将军,都曾碰过面。”
云渐眉头微挑,反问一句:“你这是何意?”
“陆帅身中奇毒,死前疼痛难忍!究竟是何人下此毒手,还请殿下明查!”
何铮一句话,仿佛喝断了风声,连那滔滔不绝的奔流之声,也消散在了耳畔。
江北大营的将军,竟有内奸?
第 5 章 不明[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