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辖的极少数纯白云纹长袍。
练赤羽没有拒绝，或者说他本也正想找宗主就是了。
宗主并未在大殿，而是在一旁的侧室书房，甫一踏入，便能闻到一股子笔墨清香，夹杂着书卷的草木气息，和熏香的淡雅气息。
而所谓的宗主，看起来竟然比练赤羽还要年轻，一头黑发，仿佛只是寻常年轻弟子，却有着一双波澜不惊，历经沉淀的眼。
“你来了，赤羽，”宗主头也不抬，只是自顾自写着什么：“随意坐吧。”
然而周围根本没有座位，被唤作赤羽的白发男人也不恼，直接盘腿坐在地上。
“事情都说了？”
“自然。”
“你觉得如何？”
“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的。”
“看起来你练心练得不错。”
“看起来如此罢了，我忍得很辛苦的。”
“也是进步了。”
“托宗主相助。”练赤羽微微抱拳。
“然后呢？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做这个决定。”
练赤羽眉头再度蹙起，半晌，还是闷闷抱拳：“赤羽苦思半天，实在想不出来。但我确实多有疑惑，明明这骸骨秘境所藏秘密颇多，更是千百年来秘境所见所闻之最，毫无疑问，拿下秘境者必能重写人族大陆局势，甚至有望再度迈开人族脚步，继续北扩。而且就算我们得不到，也应该尽全力阻拦其它势力得到才对啊，还请宗主明言，为我解惑。”
“看来你是完全没有打算认真思考啊，”宗主放下笔，细细观摩着自己的杰作，上面只有四字谶语——“静观其变”。
练赤羽没有回答。所以知道为什么不能直说，谜语人什么的真是让人火大啊。
宗主微微叹气：“罢了，你能忍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
“火院自离火宗以来一贯如此，追求最纯粹的杀伤力，破坏力，无论秘术也好，妖兽也罢，都过于极端了。而这也往往导致着妖兽的性格甚至会反过来影响主人，久而久之主人性情愈发暴烈，难以自控。你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不愧是从他手中接过长老之位的人。”
“宗主，我……”
宗主轻轻摇头，没有让他陷入自责：“所以我其实一直很赞同火院弟子和水院弟子通婚，刚柔相济，互补有无，只是现在看来是我乱点鸳鸯谱了，经年之恨，能做到放下嫌隙共御外敌已是极致，又怎敢再奢求更多。你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练赤羽摇摇头：“一直是老样子。”
宗主望向远方，似有感慨：“虽然火院最终大抵性格暴躁易怒，心性却也同追求力量一般，反倒在各院中最为纯粹，敢爱敢恨，赤子之心。只是看来当年那件事确实对他影响很大啊，然而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始终是无能为力，只能看他自己走出来了。”
五行宗五大分院，只有火院院长练赤羽最为年轻。
练赤羽低头沉默无言。
“封山对宗门影响当然很大，虽然我久不管事，但这点分寸还是知晓的。只是如今山雨欲来，沉龙四起，由不得我们大意啊。”
“宗主的意思是？”
黑发人轻轻一笑：“山雨欲来，只怕来者不善。如今看来，无非又是场天下大乱罢了，积蓄力量，静观其变，只待水落石出便可。”
“天下之争，又岂是一朝一夕之功哉？”
第104章 静观其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