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众人瞎编有什么意义?他不想配合,但被林桑一吓,还是哆哆嗦嗦向实话上靠。
他心想,这寡妇和善起来给全村派鸡派鸭,怎么一时又这么厉害?
二太爷都一把年纪了,难道为了保一个眼看保不住的侄子去吃牢饭?他话里话外虽然还是想维护吴大一把,但还是被引着将当日所见所闻给说了。
吴有材的神情难过而又无辜,林桑不想给他留反应时间,语速飞快。
“最后,吴有材一开始提到的鸡鸭和瓜菜,民妇确实发放给全村乡民过。但是吴家婆媳借此闹事,还当场撒泼摔了我小女儿,民妇才没有送给吴家。后来吴家因为大儿子中了炭毒的事,怪罪到我二儿子头上,两家又因此闹了一场,可以说嫌隙本就很深。”
她将这两件事情作了简单的陈述,最后总结道:“对方一直怀恨在心,有强烈的动机,再根据种种证据,完全能证明吴大当日是有预谋的犯罪。在被我公爹发现后还企图杀人灭口,要不是家里人和狗到的及时,后果不堪设想,请司马爷将吴大重判!”
她说完再没看吴大的眼神,也不去管那个演技炸裂的吴有材,而是眼神熠熠看向案前的司马爷。
杨司马沉吟,案情其实不复杂,关键之处无非是没有目击者,再者就是嫌犯意图。但杨司马听到这里如果还断不出真相,在官场上也走不到今天。
但流程上他还要再问嫌犯一句:“吴大,你还有何话要说?本府问你,为什么携锄头去钱家菜地,为什么砸坏暖棚玻璃,听到钱柜出声后又为什么用锄头击打对方头颅?”
玻璃暖棚,他本来闻所未闻。但结合他一路所见,还有镇上那些瓜菜,杨司马也猜到了几分。
一系列的灵魂排问吴大当然一个也回答不上来,司马爷个个问题都精准踩点,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身子开始发抖。
那天在菜地里冻了半天他都没抖,可现在事态不一样了。
这不是村里以前的打架斗殴,里长管不了,府衙也不管。小儿子想将事情往自卫误伤上引也不成功,按那个寡妇的说法,他这是蓄意杀人。
吴大是见过世面的,知道量刑。
他曾遗憾过怎么没一锄头劈死钱柜,现在不由地感到庆幸,幸亏钱柜还活着,要不然他怕是要给对方抵命。
现在就看司马爷怎么判了,是不是相信他蓄意谋杀。希望他能看在钱柜的轻伤上,量刑也轻一些。
吴大再耍不出别的花招,只是伏地一个劲叫冤枉。
杨司马气得不轻,这个刁民到这时还完全没有要认罪的意思。睦州民风大抵淳朴,他在任上几年,真的鲜少见到这样彪悍的。
但府衙还没有复印开衙,这里也不是宣判的地方。他又一拍几案,宣布道:“本府决定将嫌犯吴大押往府衙,明日开衙再审!”
他憋着一股气,想要立即冒雪回去。林桑却又上前一步对杨司马道:“司马大人,民妇跟家里人还有几件事要向大人汇报,请大人留步。”
杨司马一怔,心想难道这村里还有其他案件不成?
第117章 被曝光在灯火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