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讯前来吊丧。而荷香少不得要接待女眷们。
出殡前一日,宫里的公公赶来传旨意,追赠李氏为五品诰命封宜。皇上肯给李氏这样的哀荣,自然是出于对华君泽的器重。
在家停灵七日后出殡,安邑有头有脸的人家几乎都安排了路祭,华家风风光光地安葬了李氏。
重孝在身,华君泽的状元祭祖仪式就没有大办,华君泽只趁机给先祖们修葺了坟墓,多准备了些贡品,祭奠了祖先,就算告知祖先自己三元及第、金榜题名之事了。
荷香曾经思考过,亲人去世后,举办这些繁琐仪式的意义何在,她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都是为了抚慰生者失去亲人的痛苦。
而且,通过忙碌于丧礼的琐事,让人不能沉浸在痛苦中,可以度过失去亲人最初的那种撕心裂肺的悲恸。
按规矩,父母去世,官员必须解官丁忧二十七个月。华君泽便奏请解官,在家中守丧。
就这样,华君泽刚刚中状元,一天班都没有上,甚至还没来得及去翰林院报到,便被迫开始带薪休假。
当丧礼结束,众人散去的时候,闲下来的华君泽开始整理李氏的遗物。
此时华君泽才发现,他从小到大的许多东西,李氏都还精心保存着——他婴儿时穿的肚兜、他抓周时抓到的那支毛笔、他穿过的虎头鞋、他中秀才时的喜报……
华君泽每看到一样物品,便会默默流一会儿泪,他晚上睡也睡不好,饭也吃不下去,眼看着清瘦了许多。
荷香担忧,若是华君泽身子垮了可怎么办?
荷香眼珠子一转,打上了华成文的主意。华成文这个月要参加武举。
按大顺朝的规矩,父亲华君泽尚在,华成文就不需要承重为祖父母丁忧。因此,华成文的武举县试可以照常参加。安邑不少人都在拭目以待,想看看安邑县能不能出一个文武双全的童生。
荷香便想着用陪伴孩子来转移华君泽的悲伤。
在荷香的授意下,华成文吃饭时故意不停地唉声叹气。一边吃着饭一边神游天外的华君泽终于注意到了自己儿子的反常。
华君泽瞪眼教训道:“小小年纪,长吁短叹,成何体统?”
华成文摇头说道:“父亲,这武举县试骑射都还好说,关键是技勇,要比拼体力实在是太难了。父亲,要不您陪我练习?”
华君泽像没听见一样,华成文看了荷香一眼,无奈地大声重复道:“父亲,您能不能陪我练习啊?”
华君泽如梦初醒,说道:“你去找你师傅啊。你年纪小,今年不行,下次再考也好。”
华成文:“……”
华成文不死心地说道:“父亲,今年八月便是院试了,我有些文章读不通,您能不能指点我一二?”
华君泽又跟没听见一样,华成文只得再重复一遍。
华君泽敷衍地说道:“等我得空了吧。书院的夫子们不给你解答吗?哦,对了,你明日回书院吧,因为你祖母的事,已经误了不少课了。”
第129章 撑不下去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