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赌协议可是说得很清楚,三个月就得见成效。连环计谋下,无论如何,药谷镇的地,我是拿定了。”
她话音一落,目光微眯,眼中寒光爆闪,堂中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凉气,连龙吟啸都不得不多看了自己这位师妹一眼。
“既是如此,那就继续等吧!”
拓跋苍芎定下主意,风波渐定,只待图穷匕见。
主角双方都有疑虑,但同时都对自己这一方获胜信心十足。然而那些旁观者,却不是单单看热闹。
薛家隐隐察觉到了龙鳞镖局和金碧辉煌拍卖行的野心,他们又和百草堂勾结在了一起,暗中谋划。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陈松又叫起同庄的佃农庄户,扛着锄头铁锹,又钻进了灵田。
区区百余人,人手实在有限,扬风夜宴比斗前收拢在手的两千余亩灵田,就够这些人忙乎的了。
“毁”的是“自己”的地,按理说别人管不着,背后说些闲话就是了。然后有人暗中撺掇,药谷镇的乡民,自然也不甘寂寞,一大早围在田埂上,冷嘲热讽,嬉笑怒骂。
庄户佃农糟蹋田地,这本就是被人瞧不起的事情。这是安身立命的本事,就和武者修行,以修为高低计较身份一样,哪里都有比较。
“等了大半月,还以为你们有什么高招,原来就是打猪草,正是开了眼界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城南良田秸秆堆肥,也不是这般架势。毁了药草,你们吃什么呀?”
“管这么多干什么,百草堂请来的那位灵植师李秋然大人说了,地里的灵气总量是有限的。他们这地原本占据最好的位置,眼下除去药草,灵田消耗的灵气也就少了,我们外围天地分到的灵气也就多了。”
四周一片哄笑,乡里人活着也讲究个面子,尤其是在种地这件事上。
“一个个都吵什么?那灵植师是你爹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也不看看,镇外新开垦的灵田,累死了多少人。”
“要不是我薛天行阻止你们,你们跟着百草堂乱来,我看咱镇里壮汉还不知道累死多少。”
“呵呵,你们死了其实也好,各自家里的婆娘,说不得已经改嫁了,大姑娘小媳妇,你们庄里庄外,谁不眼馋?”
这话也就是薛天行能说,他此前就是个纨绔少爷,落魄数日,跟着陈松厮混,背后有扬风撑腰,这性子没改,在镇里倒是更横了。
田埂上的老少爷们一个个气的,龇牙咧嘴,看着薛天行似乎有杀父夺妻之恨。
当薛天行说的也在理,镇外开垦灵田,的确不是人干的话。虽然佃农们工钱涨了,但活也重了,三天两天死人,如今有数的,都超过十个了,卧床重病的,更不知道有多少。
被怼的说不出话,看热闹的也没了兴趣,三三两两都又散了。
本就是有人故意背后挑起的,没什么群众基础。加上如今药谷镇内外形势不明,百草堂吹嘘的灵植师也许厉害,但不把人当人,钱再多,药草长得再喜人,用命换来的,也不紧俏。
又忙了一天,起早贪黑,腰酸背痛,强度都要赶上镇外的田了。
陈松没顾着休息,他想了三天,又忍了两天,终于还是没忍住,傍晚扔下锄头,就骑着马奔着城里去了。
夜幕落下,药剂工坊重重院落都亮起了灯笼,不过越往深处越黑,越是冷清。
虽然工坊已经初步开始运转了,不过都很粗浅,外部是生活区,中间是晾制处理药材的地方,晚上人早散了。再往内就是核心区了,半天一般都没什么人,除了扬风之外,就是刘连洲也不懂。
玄石城内倒是有些人感兴趣,不过他们进不来。而且建造一座炼药工坊实在不是一件小事,外面几乎没人看好扬风,大家都只当是个噱头,认为是扬风异想天开,都等着看笑话呢。
走进工坊深处,四周静谧幽暗,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陈松隐隐感觉到了一股燥热感。
高墙大院,重重院落,此前白天过来,都是一片阴凉。眼下早春时间,晚上无端燥热起来,实在是古怪。
“风少,风少。”
走进最深处的大殿,伸手不见五指,陈松瞎子抹黑一般,小声叫唤着。
身上的燥热感更强了,他完全看不见,只能循着记忆,冲着殿中一根梁柱摸去。
脚下微微垫高,他踏上了梁柱台阶,不由得一喜,双手情不自禁就伸了出去。
嗤——
一声轻响,陈松感觉自己摸到了烧红的铁板,手上一层皮,当即就烫熟了。
“啊——”地一声惨叫,陈松连连退后,双掌当即就焦糊了,那种痛感难以言说,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呼呼吹着气,双手甩弄着,好像掉了一般。
“毛手毛脚,谁让你乱闯的?”
数丈外,一道火光亮起,扬风还盘坐在原先的位置,不过空荡荡的大殿,却是布置了上百口炉鼎。他身前赫然放着一盆火炉,无尽的炙热,从火炉上蒸腾而起,传荡整个大殿。
第一百四十三章 连环计[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