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哥,薛某有眼无珠,此前遭奸人蛊惑,得罪了老哥。还请老哥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弟。”
薛天行疾心痛首,说完话,跪伏在地,不停的磕头。
四周人见得这一幕,皆是震惊无比。薛天行可是药谷镇四大富户之一,更有着薛家的关系,往日要多嚣张便有多嚣张,横行乡里,谁都不敢招惹。
眼下居然这般猥琐姿态,跪在陈松面前,彻底服软。
连薛家少爷都如此,在场众人,更加不敢怠慢陈松,原本有几人对着陈松特别亲切,一副掏心掏肺的兄弟模样。此刻都不自禁地后撤一步,拉开距离,更显恭敬。
陈松观察着四周,暗自得意,但他还不想就此放过薛天行,于是拿捏着嗓音,阴阳怪气道:“奸人?哪有奸人?”
此言一落,薛天行急得神色大变,赶忙抬起头来看向陈松,正欲要解释。此时,他突然看见陈松的几位邻居,立时神色大恼,疾声道:
“就是他们,隔壁老王和杨瘸子,是他们蛊惑我,说了老哥无数坏话,我也是受害者啊!”
四周目光一下子转到老王几人身上,他们一个个面露惶恐,惊慌失措,结结巴巴地吼道。
“你血口喷人,我们这些穷人哪有资格攀附你这个薛家少爷?”
“就是。我们和陈哥一条庄子,从小就穿一条裤子,我们感情深着呢!”
“来人,把他赶出去,休要让他在这里疯言疯语。”
陈松得势后,并未对几位邻居赶尽杀绝,恰恰相反,他还公开表示不计前嫌。隔壁老王几人诚惶诚恐,感激涕零,今日酒会一直以陈家兄弟的身份待客。
眼下薛天行冒出来,公然说出这种话,他们又气又怒,当即就反驳,最后甚至喝言让家丁把薛天行轰出去。
在场客人神色都古怪无比,他们自然打听过陈松,知道陈松和四周庄户关系可不好。不过今日见得老王几人安然无恙,陈松还颇有宠幸重用的意思,不少人都暗自惊疑。
眼下薛天行捅破了那层浆糊纸,这表面文章,恐怕做不下去了吧!
众人皆是看向陈松,老王几人最是紧张,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打着哆嗦,就差跪下来。
陈松阴着脸,眼中尽是戏谑,“薛天行,你这样倒打一耙,挑拨离间我们几个兄弟的关系,这可有点不厚道。”
话音刚落,薛天行吓得连连磕头,嘴里慌乱叫喝冤枉。
隔壁老王几人,都是松了一口气,但是看着薛天行的目光阴狠怨毒。对方已经失势了,薛家根本不管,他们今日如何报复,都不会有人计较。
“老陈,这纨绔子今日闹事,就让兄弟我来收拾他。”陈瘸子毛遂自荐。
“哼!这废物以前仗着薛家庇护,嚣张跋扈,鱼肉乡里,今日非得让他吃吃苦头,就吊我家门前的老槐树上,鞭打一顿。”隔壁老王出谋划策。
四周客人一片震动,心中惊骇难言。陈松今日连薛天行都敢打,看来真如传言所说,他背后有百草堂的支持,连薛家都要礼让三分。
众人看向陈松的目光,更加恭谨,带着浓浓的敬畏。
陈松非常享受这一刻,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生杀予夺的快感。
身前薛天行不停的磕着头,身旁老王几人,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没有他的吩咐,这里没有一个人敢妄动。
陈松迷恋这种感觉,他故作沉思,实际上是在拖延时间,他要仔细看看,身旁这些人紧张到又惊又恐,却又不得不等待下去的样子。
“老爷,城里来了客人。”
此时,一位老仆走了过来,打破了氛围。陈松刚要发怒,陡然想起什么,赶忙拉过老仆问了几句,然后便放下众人,小碎步跑入后院。
后院冷清,只有一个账房先生打扮的中年人负手而立。
“董掌柜,您远道而来,怎么不打个招呼。小的怠慢了,真是罪该万死。”
陈松一眼就认出了董掌柜,顿时诚惶诚恐。
董掌柜笑了笑,却是看也不敢陈松一眼,背负双手望青天。
陈松微微一愣,正不知作何自处之时,一道悠悠声音在耳边响起。
“陈松,这才几日不见,你如今威风不小啊!”
陈松打了个激灵,然后满脸欣喜,东张西望,寻了半天,这才在屋角阴影中看到扬风。
“风少,您怎么回来了?”
惊呼声中带着一丝压抑,似乎还有些紧张。
“别慌!董掌柜在这里,自乱阵脚,徒惹人笑话。”
扬风缓步走来,陈松不由得一阵尴尬,讪讪一笑。
 
第七十九章 药谷镇土改[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