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烨打开一瞧,里面却是一双断手,似是刚斩断的,还在不住的往外冒着血,手上的断筋随意撇在锦盒中,一片狼藉血腥,玄烨看了只觉得心里一阵害怕。
“这是谁人送来的?”玄烨将锦盒扔在地上,气急败坏道。
居然有人将这种血腥东西送来吓他,这是什么把戏?恐吓吗!
“奴才也不知,只是刚才射来一支箭,将这锦盒钉在乾清宫的牌匾之上,侍卫取下后发现这一锦盒……还有……”小太监语气停顿,面露难色,也不知接下去的话究竟该不该说。
“什么?”玄烨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拖拖拉拉的样子是他最最不喜欢的。
“还有一纸条。”小太监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决定说出实情,从袖中摸索出一张染血的小纸条,呈了上去。
玄烨一看那信条内容,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昏花,几乎都快站不安稳,随时可以倒下。
信条上的字苍劲有力,一如那上面的内容一般,似一把锋刃直刺玄烨心头。
“下次再来的就是齐小贝的手了,若要寻她,济南城外乱葬岗内,过时不候。”
玄烨将纸条揉在手心,几乎粉碎,咬着牙,问着一旁的小太监,“济南离这儿有多远?”
“约莫数十里山路。”小太监摸了一把自己额上沁出的虚汗,小心翼翼的回答着,深怕主子一个不乐意,自己就身首异处。
“从这儿到那儿最快多久?”
“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大约两天两夜。”小太监额上的汗滴滴落在地上,许是屋内热气太重,刚触到地便蒸发开来变成一道水汽,氤氲了他的眼眸。
“备快马,传魏东亭。”皇帝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了理智,并且想好了计策。
现在这般,他是非出宫不可了,无论对方有什么阴谋,他都只能照做了,但是吴三桂那边还是需要提防。
魏东亭得了传召,以最快的速度进宫,听闻皇帝要出宫之后,吓得直接跪地劝阻。
“臣斗胆,还望圣上三思,现在吴三桂可正在盯着圣上,若是圣上现在出宫,恐会引发叛乱。”魏东亭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只望玄烨能改变了心意。
但是玄烨终究还是舍不下齐小贝的安危,“宫里面,我会派太监小莫子坐镇,你就对外宣称,朕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不见所有人。宫外,朕许你禁军十万,替朕守住这皇宫。且等朕回来。”玄烨安排着部署。魏东亭追随玄烨良久,也知道他的性子,知道自己再劝也不会有结果,只好点头允下。
玄烨刚出了皇城,快马加鞭的朝着济南赶去,而吴三桂这边却刚好收到了第二只信鸽,那信鸽好似不是出自他的府上,正好奇那信鸽来历呢,他却看到了信上的内容,“玄烨已出宫。”
他望着信上的内容出神,也不知对于这信息如何判别?若是真,那便是立刻发难的好时机,若是假,那可能就是玄烨放的假消息,为的就是引他叛乱,然后顺势拿下。
按着吴三桂老谋深算的性子,对于这消息,他拿捏不准,但是还是想试一番虚实。心下注意拿定,立刻就换上官服,匆匆赶往皇宫。
魏东亭带着禁军守在午门外,焦急的来回打着转,他不知玄烨何时才能回来,若是此时吴三桂过来觐见,那岂不是有大祸?
怕什么来什么,他才转悠了没多久,吴三桂就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到了午门外,勒马而停,看着守在门口的魏东亭,他也不下马,依旧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魏大人,本王有事觐见,还望大人能允本王进去。”
“圣上偶感风寒,身体不便,平西王还是早些回去吧。”魏东亭靠着玄烨教他的说辞,说了一番,但是吴三桂听来却坐实了对于玄烨是否还在宫内的怀疑。
“若真如此,那本王改日再来。”吴三桂扯了扯手中缰绳,马儿吃痛,一阵嘶鸣,驾着马离去。
魏东亭捂着胸口看着远去的吴三桂,一阵心悸。
魏东亭觉得吴三桂肯定是得了什么情报,不然不会挑这么个时间来的,但无论如何,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没坚守自己的立场,放了皇上出宫。抬首望天,现在已是日暮西山,玄烨出宫也有半日有余,再过几日若有变故,他便寻出城去。
吴三桂一回府邸,就立刻拟了封信给耿精忠,尚之信二人,信上唯有四字,“速战,速决。”
他心下已经料定皇帝不在宫中,现在就是派兵的好时机。
玄烨出了宫,便朝着济南而去,一路上接连跑死了两匹马,这才赶到了济南城外的乱葬岗里。
现下正是午夜时分,乱葬岗中坟堆错综繁杂,周围鸦雀悲鸣,树影离乱斑驳,一片荒凉之景。
远处一黑衣人站在高处俯瞰这一切,直到看见了玄烨身影,他的嘴角才蔓延起一丝阴冷笑意,玄烨终究还是来了。
若不出意料,定能将他刺杀在这儿。乱葬岗里,不在乎多他这一具尸首,哪怕他是当今天子!
将手附在唇边做哨,一声脆响过后,潜伏在不远处的杀手得了命令就开始进攻。
第二百一十九章玄烨出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