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的上海滩虽没有阴气森森,但也如同美人迟暮。接连几天的绵绵阴雨示意着上海滩这座素来被誉为“东方巴黎”的国际大都市正式迎来雨季。
就像唐代诗人杜牧诗里写到的那样,“雨过一蝉噪,飘萧松桂秋。青苔满阶砌,白鸟故迟留。暮霭生深树,斜阳下小楼。谁知竹西路,歌吹是扬州。”。只不过稍稍显得不应景的地方,地点和季节有些不合时宜了。但要是考虑到沦为孤岛的上海滩,除了气候暖和了些,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凉气又不由得让人直打寒颤。
时值7月,雨过天晴的夏日里晚霞从西面铺了过来,逐渐向整座城市蔓延,那红透了的阳光略显神秘又透着些许的妖异,偶尔又像是一层油画的涂料,把往来行人身上都换了一种颜色。
来往的过客都是满面笑容,好像早就把之前发生在他们身上一些不好的事儿彻底忘记了,或者说是麻木了更为恰当。
反倒是几只麻雀在路上蹦跳着,给这座城市热烈中渗透着萧瑟的诡异情绪增添了些许生气。然而,当行人走近,它们惊慌失措地振翅起飞,惊得树林里又一次响起此起彼伏的蝉鸣声。
独自行走在雨后街头,面色从容。外面套了件黑色呢子长大衣,里面竟然是一身火红色的碎花真丝旗袍。不得不说,沈碧筠穿起旗袍的样子实在是很有味道。凹凸有致的身躯勾勒的恰到好处,行走时开叉处若隐若现的玉腿把性感与诱惑显现得淋漓尽致,勾起人们无尽的遐想,而那做工精致的盘花扣又传达出古典的雅致,不经意的举手投足间,总会携带出一份说不出的韵味——神秘中尽显优雅。
纤细的脚踝和高跟鞋的搭配更是恰到好处,挎着一只小包的手上戴着镂空的白色丝质手套,保持着微微弯曲的幅度,看上去像是静静地倔强的从墙角开出的野蔷薇,又像是一只翩翩欲舞的红色蝴蝶,和刚刚还在地上嬉闹的麻雀形成强烈的反差。沈碧筠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自己也是时候去百乐门喝两杯了......
华灯初上,夜幕下的上海滩更显出它是一座名副其实的不夜城。华丽酒店的天台上,红酒、鲜花,衣冠楚楚的各界名流。其中也不乏政界翘楚、生意场上的大亨、电影明星和上海小开。车水马龙的戈登路上最耀眼的莫不过于雍容华贵地矗立在路口处的百乐门大饭店舞厅,这座号称“东方第一乐府”的建筑共三层,底层为舞池和餐厅,二层是宴会厅,三楼是旅馆,顶层的天台也被改成了开放式宴客厅。该娱乐场所建成后,一度租给某法国人经营。不过现在倒是便宜了上海滩最大的汉奸流氓——张啸林,当然也有可能是便宜了日本人,其中的原委,一时间也实在是理不清。
炫目的灯光下,伴着一首经典的《夜上海》,百乐门的大门被人从外向里推开。
守在两侧的门童满面堆笑,微微弯腰,伸手做请状,说:“元先生、侯小姐里边请。”。
一身笔挺的白色西服,乌黑茂密的头发在摩丝的作用下整齐而发亮,那张精致到令女人嫉妒的脸戴了副上个月巴黎时装周刚刚上市的雷朋牌墨镜,嘴角偶尔还会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很元牧。而挽着他的便是上海滩最新出道的电影明星侯静嘉,一身的白色小洋装,清纯靓丽。霎时间看去,好一对金童玉女、才子佳人。
元牧所经之处总会有舞女向他打招呼,当然也不乏一些贵妇小姐在一旁暗暗争风吃醋。
挽着元牧的侯静嘉却没好气地直向他翻着白眼说道:“你也太受欢迎了吧?我还真得看紧点,不然指不定被别的小婊子给勾搭走了。”。
元牧一路频频点头微笑,浑然不顾那些被他电到浑身痉挛的大小美女。然后靠近侯静嘉的耳边说道:“她们是不是真心喜欢我这个人,我倒是不大清楚。但我知道她们肯定不会讨厌我兜里的钞票。”。
“元牧!”,侯静嘉被元牧的话气得直跺脚。
“干嘛?”,元牧转过头一副玩世不恭地看着她。
“我觉得,你应该只为一个女人花钱。”
“谁?”
“我呀!”
元牧知道侯静嘉对自己的情谊,他也不是不喜欢侯静嘉,只是这种喜欢是做兄弟多过做情人。元牧想了想继续装傻道:“凭啥?”。
“凭我要给你当老婆
第三章 夜上海[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