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了车。萧桐疲惫的靠在车座子上深深地呼吸着。于静走出车外去买了几瓶矿泉水。
我看看了雪儿,雪儿也看了看我。这时程诚的电话打过来了。
我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接起了电话,“程诚,你怎么现在才打来电话,我们都找你找疯了。”我甚至在接电话的同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你们到了吗?”我听得出程诚语气里明显的慌张。
在路上,在手机打不通的情况下,我发了无数条的短信给程诚,短信上只有简单的六个字,“我们去深圳了”。
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接话,萧桐就一把抢过我的手机,我还吓了一跳。
“乔寅在哪家医院?”萧桐帅气的小眉毛不耐烦的拧到一起。
我不知道程诚在那边说了些什么,萧桐的眉毛皱得更深了。
过了好大一会,他才挂了电话。挂了电话以后,他就打起精神发动了车子。
“我替你开一会吧,去哪?”于静担心的看着萧桐。
“不用,深圳的地形你不太熟悉,我也不好给你指挥,放心,一会就到了。”萧桐强打起精神坐直身体,专注的盯着前方。导航仪里传出清脆的女生悦耳的提醒着。
萧桐把车开到了一家医院,至少我觉得应该是一家医院。
他把车停在大门口,我们陆续都下了车,萧桐却没有动,他只是摇下车玻璃,探出头对我们说:“你们先进去,乔寅在外科部五楼三号房,我去办点事,回头在过来。”说完就摇上玻璃,一溜烟的跑开了。留下我们三个面面相觑。
于静盯着消失的车看了一会,转过头看着我和雪儿,像个大姐姐领着幼儿园过马路的儿童一样对我们说:“没事,我们先去。”于是我们在这个医院里里三层外三层的找起了乔寅。不知道是不是医院太过忙碌的原因还是因为医院人手不够的原因,我们甚至都没有抓到一个闲的医生或者是护士来问问外科部在哪。
最终,经过我们坚持不懈,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终于找到了乔寅所住的那间病房。走到病房门口,我们都没有推开门,我们做得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指示牌上的尖头对着厕所的地方。我蹲在厕所里,第一次感觉到了释放的快感。我估计我们在憋一会,就直接该去前列腺科了。
于静走在最前面,医院里肃穆庄严的又一次让我连大气都不敢喘。
于静轻轻的推开病房门,我总觉得我们是来太平间认尸的。
乔寅的头部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左腿吊了起来,打着厚厚的石膏。右手腕的地方也打着石膏。这个样子看上去,很严重。我甚至惊讶的捂住了嘴巴。眼泪始终在眼眶里打转。
我不知道我天生是不是就特有悲悯的情怀。看到路边的小猫小狗受伤都会躲到一边偷偷的掉几滴眼泪来掩饰我的无能无力。
乔寅就那样睡着。我们看不到他的表情,因为我们看不到他的脸。
雪儿转过身趴在我的肩膀上哭了,因为我感觉到了她在微微的颤抖。
我们三个人只有于静还稍微比较镇静。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总觉得胸口被一个大锤子无声的砸了下来,不疼,却闷闷的,呼吸困难。
雪儿停止了她的颤抖,红着眼睛瘪着嘴看着乔寅。
4我拍拍她的手给她安慰。她用力的回握了我的。我感觉到了她手心里的汗,凉凉的,滑腻的。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像一个炸雷一样,在安静的病房里响了起来。于静慌张的走了出去。我下意识的掏出手机,没有人给我打电话或是发信息,我也没有欲望去给别人打电话或者发信息。我只是默默的看了一眼时间,又把它重新装进口袋里。
现在是上午11点钟。距离我们出发的时间已经过了25个小时。
我们坐了25个小时的汽车,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来看一个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要好那么熟悉的朋友。他就那样安静的睡着。
我现在的感觉就是又累又饿。我知道于静和雪儿也好不到哪去。只是我们都不说。在这种严肃又诡秘的氛围里,我们没心情更没勇气说这些。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以后,萧桐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他不是医生。更不是萧桐的朋友。
自那个男人来了以后,这个病房里就忙碌了起来。确切的说,是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忙碌了起来。他们给乔寅重新换了一个病房。这个新的病房里,有空调,有电视,有饮水机,有沙发,甚至有洗手间。我突然恍悟过来,这是一件高级的单人病房。其奢华程度不比五星级宾馆的贵宾套房。
我看着那个中年男人和医生轻声交谈着,不得不感慨,萧桐带来了一个神人。也不得不佩服萧桐的身家。
当然,像我们这种小角色,在自己的地盘都没有翻身的余地更何况在外地。萧桐要不是家里有钱,要不是他父亲的生意范畴地域广阔,医生也不至于大费周章的给乔寅换个病房。
我没有猜错,这个中年男人,的确是萧桐他们家的生意伙伴。因为从他们交谈的话语中就可以听的出来。
萧桐:“钟叔叔,这次真是麻烦你了。”中年男人:“桐桐这是跟叔叔见外了,我要早知道有这样的事,怎么会让你朋友受这种罪。”萧桐:“总之,一切都拜托叔叔了。”中年男人露出和善的微笑说:“我和你爸爸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的,什么时候,让你爸爸请我好好喝一顿就行啦。”萧桐:“这个当然没问题,理所当然。”说完这一切之后,半个小时过去了,中年男人走了。我看着这个不到20岁的男孩子,言行举止间处处透漏着成年男人的那种生意场上的气势,一看就知道经常和他爸爸走南闯北的。经验颇多啊。
在后来的时间里,我们去吃了饭,去洗了澡,去宾馆睡了觉。在这期间,程诚也来了。萧桐并没有问及乔寅住院的事,他只是说,先休息一下吧,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很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晚上,我和程诚住在一个房间,我们没有接受那个中年男人的好意,住什么豪华贵宾房,其实我很累,只是我有太多的话要和程诚说,有太多的疑问要向她求证。
我只是太好奇了
我只是太压抑了
我只是
只是
睡不着而已!
第二十一章 乔寅住院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