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过，我要听的是你...”她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时期，“是你不招桃花的时候！”
男人无辜眨眼，“我一直都很招桃花。”
姜沉璧：......
“好好好，不逗你说笑了，”颜弈眉眼弯弯，“你想听的是小时候的事儿罢？”
姜沉璧哼了一声，选了一个距离男人不远也不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其实...”男人的声音放轻了些许，面上似乎带着一丝笑意，可是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那笑意只在脸上一闪而过，并没有到达眼底，姜沉璧很熟悉这种笑容，心中竟然隐隐有些酸涩。
“我是宫里长大的。”颜弈道。
难怪，其实姜沉璧早就应该想到的吧？男人在颜府如此不受宠，和一个弃子无异，然而周身气度非但不油腻纨绔，反而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大家风骨。
“我娘去的早，临走之前将妹妹托付给我，要我好好照顾她。”颜弈缓慢地展开手掌，看着上面已经染血的纹路，似乎微微垂下眼睫，“我....没能保护好她。”
姜沉璧瞳仁骤然一缩。
“乱军之中，她还那么小....就和我走散了，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她是死是活，如果还活着过得怎么样，我所能记住的只有那一日我抛下她一个人逃命，我——”
他十指插入发间，声音带着一丝不可抑制的颤抖，“我没办法，沉璧，你知道么？我没办法啊。”
过往的一切，似乎都在颜弈的回忆之中慢慢地浮出水面，难怪，他每一次都主动挡在众人之前，姜沉璧无法劝慰男人，亦不知道这纠缠多年的梦魇到底是他埋藏多久的隐痛，只能伸出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她本以为，提及过往总会有一些让人开心的事的，譬如自己曾经在扶鸾教一样。
原来真的有人生下来便身在叛乱战火里，颠沛流离，每一天都是在苟活。
“不管是你娘亲还是你妹妹，她们应该都希望你好好活着。”姜沉璧低声道，“颜弈，我们要走下去，走下去才有一线希望。”
男人转过头来看着她，半晌，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所以之后无论是在死士营还是在刑司，亦或者在民间东躲西藏的时候，我都告诉自己要活下去。”想想复而问道，“你呢？你就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姜沉璧笑了笑，“你的经历也太曲折精彩了，相较之下我的简直不值一提，就是早年间在市井厮混，后来女扮男装混入扶鸾教，战战兢兢这些年...”
颜弈出声打断，“战战兢兢？我看你混的还是挺如鱼得水的。”
姜沉璧道，“我也怕被发现好不好？我们师父重男轻女，那些制服布阵的招数传男不传女，我不是不服气么？可是想要一直伪装成男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我在教中都不敢怎么开口的你知道么，忍的很辛苦。”
“那你...在无仙那一世，是什么样子？”
姜沉璧笑了一声，似乎有几分狡黠地看向男人，“那一世长得五大三粗，满脸麻子一身痘，如何？”
颜弈似乎微微惊讶地瞪大眼眸，姜沉璧反而追问道，“若我以那副容貌见你，你还会不会动心？嗯？”男人还不及回答，她先抢道，“撒谎是小狗。”
这下男人完全笑起来了，“其实，我不甚在意容貌这种事，谁没有年老色衰的那一日呢？”看姜沉璧并不完全相信的模样，又补充道，“真的，早年间在市井厮混的时候，为了躲避追杀，我什么样子都易容过，那时甚至想着，若是能让我安安稳稳地度日，便是丑一些又何妨？总会遇到一个不大嫌弃我的人，是不是？”
他说这话的语气倒是低沉温柔，很是真诚的样子。姜沉璧微微偏过头看了男人一眼，两个人四目相对，就在这黑暗之中，竟然恍然间有了一眼万年的感觉。
猝不及防地，颜弈忽然坐直了身体，面上柔情陡然收敛，姜沉璧问道，“怎么了？”
男人没有出声，却用口型无声回答了她。
“有人来了。”
第257章 有人来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