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在床上道:“不过是顽笑,倒惹得你伤心,原是朕的错。”
夜飞雪靠在他身上,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径直划过腮边滴落在他明黄的寝衣上,喉咙之间,更是哽咽地说不出话来:“皇上这句顽笑,却让飞雪无地自容。”
承哲轻笑一声,一手托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拇指滑过她腮边的泪珠柔声道:“好了,好了,是朕的错,别伤心了,成吗?”
夜飞雪想起孟忆柳说过,她伤心的时候,那双含泪带愁的眸子,像梨嫣像得令人发怵,当下,更让自己把哀伤凄苦渲染到眸子里,痴痴地望着他,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流泪。
承哲有些怔怔地望着她,突然之间便已情动,他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拥住,然后翻身把她按到床上,急切而又深刻的吻着她的唇,她的眼。夜飞雪眼中蓄满的泪水,一滴接一滴地滑到唇边,他轻轻吮吸着那泪水,慢慢抬起头来,用双手捧着她的脸,注视着她悲伤的双眸,温柔地说道:“别哭,是朕的错,朕不该说这样的话。”
夜飞雪哇一声,哭出声来,把面颊贴在他胸口,双手紧紧的环抱着他的腰,哭道:“飞雪如今因皇上跟姊姊已经生分,若是连皇上都不对我疼惜,那我还不如早早死了的好。也好叫皇上以后还能念着飞雪的半分好。”
听夜飞雪提及个“死”,承哲浑身掠过了一阵颤栗,伸出食指压在她的唇上道:“朕不许你再提这个字。你呀,对上别人,你就只会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啦,被人气得半死,却偏又不忍心弄死人家,回过头,还巴巴的为别人求情,你说你对着着朕,你怎么就忍心可劲的折磨朕呢?”
说着,他重新拥夜飞雪入怀,细细的吻着她,当下一夜温存不在话下。
第二日醒来,便见玲珑坐在夜飞雪床前,只是垂泪。
夜飞雪忙坐起来,问道:“怎么,谁又欺负你了?”
玲珑缓缓抬起头来,一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流下,她悲声说道:“玲珑本是下贱之人,二姐何苦为了我而委曲自己?糟蹋自己?玲珑尤自记得二姐为了不在侍寝而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可如今,为了我却……”说着,便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夜飞雪笑了笑问道:“你叫我叫什么的?”
玲珑怔了怔道:“二姐!”
夜飞雪笑道:“这不就是了,我是你姐姐。你若是下贱之人,我岂非也是下贱之人?”随即,她悲凉的叹了口气道:“皇上是个怎么样的人,你又怎么会不知道?你若真以为,我那种小计量可以瞒过他的眼睛,那就错了。我昨日想办法将他留住,其实并不是保护为了你,而是为了保护我自己,桃花粉的事,他对我终究还是有怀疑的。现在,他认为我是设计将他留下,起了争宠之心,心里多半会得意开心得很,也就不会对我向他耍心计而生气。我心里如今清楚的很,我若是再一味的墨守成规,再一味的守身如玉,甚至再为了守身做出些什么事情来,只怕是撑不到翼之来救我的。”
玲珑仍是眼泪盈眶,哆嗦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灵香在外面传报,说是绿鬓来了,夜飞雪向玲珑使了个眼色,玲珑急忙拭干了眼泪,替她穿戴起来。
等夜飞雪打扮好出去,绿鬓已是等了好一会,她一见夜飞雪,便立时笑嘻嘻的上前行礼道:“奴婢是来传皇上诣旨的,晋席充容为庶三品婕妤。”
夜飞雪怔仲地站着,只觉得这晋封来得甚快,只到玲珑推了她一把,这才跪下行礼谢恩。绿鬓抿嘴一笑,上前将夜飞雪扶起,娇声道:“席婕妤请起!按理,这晋封的事,如今该由淑贵妃来告之婕妤,但皇上心系婕妤,知道婕妤昨儿个受了委屈,所以一早便让奴婢来给婕妤报喜。”
夜飞雪满脸堆笑,连声谢过,又着玲珑取了金裸子来谢谢绿鬓。绿鬓笑咪咪地收了,随后仔细在夜飞雪脸上端详一会儿,笑道:“好叫婕妤知道,昨儿个袁才人没了。”
夜飞雪大吃一惊,问道:“不过只是掌嘴三十,怎么就……”
绿鬓眼中有一凶光闪过,脸上却是笑容满面:“袁才人受罚之后,并不思过,竟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法子。她也不看看自己是谁,又当这儿是哪里?她想死,哪会有人拦着?”说着,斜眈了夜飞雪一眼,吃吃笑道:“但求下回婕妤对自己下手可莫要这么重,可把咱们皇上给心疼的!”
夜飞雪心下甚是难过,低头沉默不语,那袁才人虽然打了玲珑,但罪不至死,如今她有这个下场,还不是为她所害,细想起来,为她而死的人,还算少吗?
绿鬓见她脸上有戚戚之色,不以为然地说道:“如今皇上新纳的妃嫔,哪一个不是有功功臣家里的女子?若人人自持家有功臣,不把皇上放在眼里,那还了得?皇上说了,若她们肯修心养性,和睦相处,那自然会给她们该给的位份。但若是谁想在这后宫当中掀风起浪的,那么,如同袁才人一样的归属又有什么不可以?皇上还说,婕妤是个惯会想不穿的人,指不定就把这事给背在自己身上,又把自己给整得成宿成宿睡不着。所以,皇上让奴婢千万要跟婕妤说清楚,这位袁才人确实是自己想不通找死,婕妤千万不可胡思乱想。”
第十章 晋位婕妤[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