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肯跟她配合,将夜飞雪给她的药水抹在自己身上,令承哲时时闻到这种味道,将药力吸入并储存于体内,那么,等承哲想要宠幸夜飞雪的时候,她身上的药引就会引发药效,从而令他对她失去兴趣。
夜飞雪自己心里十分清楚,她这么做,实在太过冒险,尤其与夜无色这翻交量,她看似云淡风清,把讲得又狠又绝,但实际上,若夜无色不肯帮她,她还真拿夜无色没有办法。夜飞雪想在接下去的半年里,保护好自己,就非要得到夜无色的协助不可。而夜飞雪在这个时候,也已经清醒认识到,要想让夜无色出手帮她,非得用上非常手段不可。所以,她才会把一些本应该烂在肚子里的话跟夜无色挑明了,好叫夜无色知道,她有把柄在她手中。同时,夜飞雪又表示若是夜无色不肯帮自己,那么,她也愿意留在皇上身边。如此一来,夜无色就不得不认真掂量一下她话里的份量。夜无色若是当真相信夜飞雪向她传递的“不帮我,我就愿意留在皇上身边”这个信息,那么,以夜无色的自私,必然还是会选择帮她的。
接下来的日子,时间很缓慢很缓慢的流逝着。对夜飞雪来说,她正在经历这一段漫长的、“疗伤”的日子,无论是身,还是心。在这段日子里,孟忆柳和玲珑不分日夜地陪着她,想方设法的引她笑。夜飞雪有时候不得不刻意将作做的笑声抖落在沉寂的宫殿里,将这笑声向有心窥探她的人表达她的“快乐”。但,她内心的悲痛是那样的巨大,即便这作做而短暂的笑声,都让她觉得痛不欲生。
这天中午,孟忆柳正坐在夜飞雪的身边,让夜飞雪抓着她的手,安心入睡。突然之间,却不料听到宫外一片喧哗,让夜飞雪一听顿时从床上跳了起来。依照以往的经验,这么个吵法,夜飞雪知道绝对又是出事了。
果然一会儿功夫,玲珑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报信:“允容,大事不好了,银贵姬死了。”在灵香等人面前,规矩还是要做的。
“死了?”夜飞雪一怔,万没料到皇后下手竟快至如斯。
“奴婢听……听人说,贤妃娘娘有张写满巫咒的黄纸,贤妃娘娘就是按照这张黄纸把……把银贵姬给咒死啦!此事被皇后娘娘抓了个正着,如今贤妃娘娘已被打入剥去宫服,押入天牢之中,正等着皇上发落呢!”
“什么!”夜飞雪惊跳起来。这不可能,绝不可能,若说夜无色毒杀银衣,她倒还是相信的,可是说夜无色随身携带一张黄纸咒死了银衣,这根本就是荒谈谬论。可是,宫中历来严禁巫蛊之术,不管什么原因,夜无色被皇后抓到把柄,只怕是要糟了。
“玲珑,给我更衣,我要立即去乾清宫面见皇上!”夜飞雪的脸,因这个突然而来的消息面变得毫无血色。夜无色是她目前想到的借用逃避承哲宠幸的唯一途径,她绝不能让夜无色在这个时候出事。
夜飞雪一把推开拼命让她冷静的孟忆柳,飞快地往乾清宫跑去。此时正阳喷薄,金色的阳光,透过层层白云,洒下大片温暖的金霞,可夜飞雪的心却冰冷彻骨。皇后果然对夜无色闻香而晕的做作举动产生了怀疑,再加上皇后自己如今怀有身孕,因此,心中竟已是容她不下了,决意要趁此机会除去银衣随后栽脏嫁祸给夜无色了,当真是好一条一箭双雕的毒计。
一路走得飞快,还没走到乾清宫,却在半路上跟承哲遇到了。他仍是穿着一身朝服,冠上的玉藻十二旒,悬于额前,映得风华如神,宛若谪仙,只眼中带着淡淡的倦意,厌倦和麻烦。见到夜飞雪,他停了下来,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久久不语,一旁的绿鬓识趣地把一众人喝退,只远远地跟着他们。
“请你相信我,姊姊不是那种无知蠢妇,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这件事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夜飞雪站定了,望着承哲,低声而有力地说道。
夜飞雪这么一说,承哲眉间的厌倦之意更深,目光也愈加森冷,如万年寒冰一般,让人生出战栗,他微微冷笑:“朕自然知道,可是那张黄纸确实是从你姊姊身上掉出来的,整个后宫的妃嫔都可以作证。如今已是铁证如山,想要为她翻案,只怕不太容易。”
夜飞雪听他说铁证如山,顿时急了,也不顾什么礼仪,上前抓住他的手央求道:“求求你,救救姊姊,你是皇帝,你是天下之主,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承哲一怔,垂目望向她抓住他的手,长而浓密的睫毛如蝶翅一般微微颤动起来,声音明显柔和了起来:“你先别急,朕也在想办法。”
夜飞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整个后宫的妃嫔都看到了这张黄纸?”
承哲翻过手,反过来将夜飞雪的手握在手中,一边与她迤逦慢行,一边经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第二十九章 巫蛊之术[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