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承哲被他气得笑了起来,只是他脸上虽然笑得温柔,但他的眼里却并没有半点笑意,有的,只是深不见底的冥黑,他转眸向秦永祥望去,冷冷道:“难得秦爱卿这头把女儿嫁进来当皇后,这一头,又把三年一选秀的大事大包大揽在了身上,当真是有心了。只是朕如今也不过刚刚登基,就如此匆匆忙忙地在各地选秀,只怕仓促之间,所选的秀女会鱼目混珠。”
秦永祥却道:“皇上但请放心,臣为皇上办事,自然竭尽所能。皇上刚刚登基,若是从全国各地官员家的女儿中去挑选,的确过于匆忙。但好在,京城中倒也有不少大臣的女儿正当妙龄,符合太后的要求。是以,这一次的秀女,都是从京城官员家中选拔而出,倒也不会仓促。”
“哦,不知人数几何,又有哪些官员的女儿?”承哲声音平淡,却带着几分冷意。
“启禀皇上,微臣为皇上精挑细选了十几位秀女,其父兄都是我朝中大臣,居身中枢,秀女的名单微臣已交由蓝大人过目。”秦永祥洋洋得意地说道。
承哲听完已是大怒,却仍隐忍不发,他抬起头,黑眸之中,光芒摄人:“爱卿办事,朕,自然放心。不过,朕听闻秦爱卿从前担任少府一职,从未办过选秀。想不到,朕刚一登基,如此大任就落到了爱卿身上,未免太辛苦爱卿了。”
秦永祥被承哲目光所惮,也听出承哲话中带刺,倒也不敢太过放肆,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微臣从前的确担任少府一职,专职财政以及国家政务,未曾办过选秀事,但为人臣子自当食君之禄,担君所忧。”
承哲轻嘲地一笑:“是吗?看来仲父推荐秦爱卿当左相果然一点都没有推荐错,秦爱卿倒也当的有模有样。枉朕还误以为秦爱卿从前一直是左相呢。”
秦永祥急忙解释:“那是蓝大人看得起下官这才一手提拔。”
蓝言轩听闻之下,又怒又急,瞪了秦永祥一眼,道:“回皇上,从前是安国公钟权司左相一职,但他自知罪大涛天,早已自尽身亡,左相之位也已悬空。臣,一直想将此事便禀告皇上,请皇上定夺人选。但太后却道,皇上太过年青,又从未参与过国家政事,因此,这人选一事上还得让微臣这个老臣子来拿主意。秦大人一向忠君爱国,又在此次围城之战时,又曾在粮草、军饷等方面给予我黑鹰之军多方支援。臣,以为他极适合左相之位。且,关于左相一事,微臣也与众臣商议过。”他转头面前众臣再次问道:“你们说是不是呀?”
“是!”“极是!”“左相一位非秦大人莫属。”顿时,殿上响起一片附和之声。
承哲怒极,他的眼光,慢慢地从那些正在点头答复的大臣脸上扫过,目光之中的无形的威压,压得那些官员们纷纷羞愧地低下了头。
“朕原是不知道,各位大臣无论是在朝政人选上,还是朕的婚事意见居然都这么一致。不过,大婚一事,仍需待朕与太后商议之后,再做定夺。”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笑容越发锐利,语气之中已然没了先前的好声好气,不无讽刺道:“必竟,这是朕的家事,这选的可都是朕的皇后、朕妃嫔,当然要称了朕的心意才好!”
“皇上圣鉴极明,但请皇上放心,秦大人所选秀女,个个都是秀外慧钟,明德惟馨,温良恭俭,蕙质兰心,便是连太后见了也欢喜得很。”蓝言轩步步紧逼。
“朕知道,朕不过只是想和太后再做商议。”
“皇上!”蓝言轩似被皇帝一而再,再而三的推阻激起了怒火,他也顾不得君臣之礼,竟在殿堂上揎臂扬眉高声面叫:“臣等必务请皇上广充掖庭,多衍子嗣,以绝昨日之宫闱祸事!若不是先帝没有子嗣,又怎么会令废后钟氏牝鸡司晨,导致我吴越国这场内战的发生?皇上如此犹疑不决,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和支持皇上登基的朝中各位文武众臣?大婚与选秀一事,已是势在必行,有些秀女们都已经住进宫里了,还请皇上不要再做推托。”
承哲终于怒了,脸上的怒意如同冰河破堤,凛然汹涌,锐不可当。他铁青了脸,霍地站了起来,向站班的大臣们气狠狠地扫了一眼,冷笑一声说道:“若不是朝中各位文武众臣这会子还是恭恭敬敬地站着,朕差点以为自己成了汉献帝呢!”说完,再也忍耐不住拂袖而走。
第二十五章 咄咄相逼[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