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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梦魇连绵心难安[2/2页]

一城飞雪一城花 轻轻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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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局,竟然是联系不上。这就使得她每晚都是心思万千的躺下,半寐半醒之间,身上总是一阵阵的燥热,即使是菰安郡较为暖和的隆冬天,一袭被衾也常常被盗汗津津打湿,冰凉凉的搭在身上。
      她的记忆总是不停地辗转在她跳水而逃的那个夜晚,小红小翠之间的对话,与翼安王的不其而遇相互交锋,船上那三具冰冷的尸体,这一切的一切,每当被她忆起时,她的心都似被刺骨的寒风肆虐着,她的脚更是不自觉地向外伸开,随时准备逃跑。
      是的,她在害怕,她无比的害怕,因为她总是做梦回到那个大雨滂沱江风凌厉的晚上,她在冰冷的江水中挣扎逃命,雨水敲打的江面发出哗啦哗啦作响声。突然,昏暗的江面上驶来一只摇晃的小舟,依稀有人站在船头万般凄历的叫着她的名字—飞雪!飞雪!
      怎么竟会是姊姊!她悚然一惊,顾不得疲备惶恐,奋力向姊姊游去,边游边叫道“姊姊,姊姊!”可是,不管她怎么样拼命的游,怎么样拼命的叫,她却始终抓不住姊姊的一片衣角,她的腿似乎有千斤之重,又似乎被人牢牢的抱着,拉扯着,想要将她拽到江底。她艰难地转过头去看,却看见双腿分别被两个笑得无比狰狞的人撕扯着,正用力往下拉。是冷夫人和翼安王!她大声尖叫着,反过身,不要了命似的和他们厮打,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尖锐的尖刀,她咬着牙,发着狠,一刀又一刀的捅在他们身上。
      这时,一轮惨红似血的夕阳突然出现,半悬在江边陡峭的山壁上,她看见姊姊流着泪,浑身是血的站在船头,可是为什么她的胸口竟也会插着把尖刀?那尖刀分明就是她杀死翼安王和冷夫人的那把呀?她惊恐而又不信任地望着姊姊,却看见鲜血沿着刀柄,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映得整个江面鲜红一片,姊姊那幽幽不绝呜咽的声,顷刻将她的心肺撕裂成半。她呜咽着说:飞雪,你那一刀刀捅的全是我呀,是你害死了我,害死了我!
      每到这个时候,夜飞雪便会在心神剧痛之下,大叫一声,满头大汗的醒将过来,内心无比的害怕,以至于整个人都会卷在被窝里,不停地发抖……发抖……
      对姊姊的思念、担扰,对青蝉心存的那份疑惑,对冷家凶狠毒辣的忌惮,对胡总镖头之死的愧疚,对联系不上威远镖局的恐慌,对未来难以预料的各种险情,心中那种难以言明的焦虑、害怕和忧郁,以及这一年清明时因担心冷家会对姐姐暗中进行监控,未能按原定计划返还家乡的内疚都让夜飞雪以惊人的速度,消瘦了下去。有时,她对镜自照,见自己消瘦苍白如厮的模样,简直怀疑根本不用继续易容,也不会让冷家或翼安王的人认出她来。可,即便是这样,她仍不敢回去,她甚至不敢给夜无色写信,她实在太害怕她的出现,带给姊姊的不是幸福,而是杀戮。
      在这样的情况下,到青阳城外白雀山上的法华寺听主持高僧了空大师讲禅,成了夜飞雪常做之事。她的心烦忧而又苦燥,唯有坐在檀房之中,闻檀香阵阵拂面,感禅意丝丝润心,听寺钟疏声杳杳,方能暂时保持心中的一片空明。

第二十章 梦魇连绵心难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