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有什么正隐隐的要浮出水面。
东宫,裴钰自然坐立难安,于他而言,裴钧若真的只有四个时辰可活了,那自然是如愿以偿。
可偏偏心里总是不安的厉害。
等孙娉婷前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表哥。”女子轻柔的唤了一声,“那枯木是失传已久的毒,除非是杏谷弟子,否则无人可解,那杏谷避世多年,连皇上都求医不得,裴钧自然只能等死。”
这也是安慰他,此毒是孙娉婷费了极大的功夫才找来的,就是要无药可解,才能保万无一失。
裴钰看她一眼,终于停下了脚步,“婷儿费心了,只是孤不知为何,心底总觉得难安,父皇下令彻查老六遇刺的事情,要真的查出什么...”
“殿下!父皇什么也查不到,那六个人是洪门教的,他们是前朝余孽,故而想尽办法刺杀大晋皇室中人。”
孙娉婷抓住了裴钰的手,迫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女子微凉的手叫人心里逐渐安静了下来。
“对,他们是洪门教的人,与孤无关...”裴钰的眸子也慢慢爬满了凉意,犹如地狱深处的毒蛇一般。
与此同时,齐陌已经带着那被折磨到崩溃边缘的死侍进了宫。
自然不能就叫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直接就见昭帝,先把人丢在外头,齐陌独自进去汇报。
“摄政王,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昭帝眸中的寒意逐渐凝聚,周身帝王的威严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
齐陌直直的看着他,恭恭敬敬的再度跪下,“皇上,臣虽年轻,忠诚爱国之心却绝无半分虚假,皇上是臣的天,也是陌儿的嫡亲舅舅,外甥,绝无半句虚言,或许皇上有旁的打算,但是作为大晋的臣子,臣理当让皇上知道真相!”
大殿之中静若寒蝉,福顺这个伺候昭帝半生的老奴也不敢在此刻去揣摩圣意,只是埋低了头,呼吸也不敢重一分。
摄政王此举实在冒险,这是赤裸裸的告诉昭帝,太子残害六皇子,这是定然是昭帝不能接受的。
甚至,哪怕昭帝猜到了,也会装作不知。
他喜欢看儿子们兄友弟恭,就不会愿意知道背后的夺嫡争斗。
人总是喜欢自我欺骗,皇帝也不例外。
良久,昭帝忽然笑起来,像是自嘲又像是回味,又带着几分欣赏。
“福顺啊,你可还记得当年,齐宪他也是这般跪在朕面前,说出了朕不愿听的话。”
“回皇上,子肖其父,倒是人之常情。”福顺避重就轻。
昭帝弯腰,亲自把齐陌扶起来,“你与你父亲很像,只盼日后,你也始终如一。”
最后昭帝还是派了吴刃去见了那个死侍,自然也审问出了东西,几乎不用审,应该是那死侍崩溃,疯疯癫癫的说出来了更多。
听过了吴刃的回话,昭帝整个人都沉郁了下去,忽然之间就像老了十岁。
儿子们为这把龙椅挣的头破血流,太子频频对老六下毒手,逼得老六不得不开始与他争抢。
这就是他培养了多年的太子,大晋未来的储君,面上的温和宽厚全都是装出来的。
一个连自己的亲兄弟都容不下的人,又怎能期盼他容得下臣子,容得下这大晋芸芸众生。
第三百一十九章浮出水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