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远远在帝尊之上呢。”
霜儿说了很多，可是很怪异，在怀了宫若暝之后，她的修为就跟进了黑洞似的。
也很奇怪，两个天才父母，生下来的却是一个废柴女儿。
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冷。
“小姐……小姐？”
霜儿喊我，我入定一般。
“走吧。”
我抖落肩膀上的雪，忽而整个人都变得轻松地很，我想我知道，未来该怎么面对了。
帝尊不仁不义，却打着深情的旗号，做着的是违背礼仪道德的事情。
一夜未眠。
……
三日后，柳小曼哭哭啼啼进了皇城，这是我与她之间演得一场戏，她在我这里发了火。
“别以为你是帝尊的女儿，就可以为所欲为。”
“哦？”我挑眉，看着柳小曼，她很凶，这是我们谋划好的戏码，她呵斥我动了易闫波的尸体，害了易家。
柳小曼骂骂咧咧，甚至动用灵力来伤我，被我的部下拉住。
柳小曼眼底凶狠：“我一定会为夫君报仇，你做的那些事情，最好不要被我抓到。”
“易夫人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随随便便说我害了易闫波，证据呢？”
脸上火辣辣的疼，本就过敏，这会儿被柳小曼的灵力带到了。
柳小曼咬牙，整张脸都扭曲了：“你……你这个毒妇，装成是废柴，废物，其实不过扮猪吃老虎。”
“易夫人，我再说一次。”我往前面走了一步，“说这些话，都是要负责的，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诬赖别人。”
“诬赖？”
柳小曼冷哼一声：“你身为宫家的人，却去勾结萝家人，你不嫌丢人，我都替宫家燥的很。”
“这事与你无关。”
“我当初就不该听信你的妖言，害了我夫君。”
“送她走。”
我靠在那儿，看着柳小曼被人带走。
心底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
开春之后的帝都，比往日里更繁华，传闻九霄有神降临上方天，早早地便有人在琉璃台那儿等着。
霜儿说想见识见识传说当中的神，便早早地拉我过去。
人影攒动，挤了不少人。
“是洛离，洛离来了。”
人群爆发出尖叫声，我皱眉，吓了一跳，这阵仗真的有些吓人，且不说这个洛离是谁，这群人犯得着这么花痴吗？
“那是谁？”我问霜儿，她却像个花痴一样，靠在一边，完全不顾我所说。
我以为洛离是个帅哥，可没想，一眼看着，却是一个女人。
虽说打扮成男人，可是那女人的特征太明显。
“她是女的，你花痴什么？”我冷不防来了一句，却被那群迷妹般的人，给狠狠瞪了一眼，我有些不解。
霜儿说我不懂，我的确不懂。
“洛离是上方天百年前最厉害的天才，二十年便修炼入了九霄，这在上方天是绝对不存在的。”霜儿沉声，说洛离跟我一样，一开始就是天生的废柴，但是人不同。
“她在七岁那年，在魔兽沼泽，一人将金巫凤给杀了，取了金丹，从那之后，大家才慢慢反应过来，洛离是个天才。”
霜儿开始讲述她的事迹，完全一脸迷妹，是她怎么一步步虐渣，一步步升级。
“当时屠了人叶家满门呢，就因为叶家三小姐侮辱她，多帅啊。”
我点头，是挺厉害的，起码这性格，我很喜欢。
“小姐，你说你……”霜儿看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好无奈。
我可不是来修炼的。
洛离往这边过来，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她顿了三秒，继而离开。
琉璃台上那抹熟悉的身影，略微有些刺眼，帝尊早就在那里候着了，像是洛离这种人，谁都得罪不起。
更何况现在局势剑拔弩张，宫家也没必要去树敌。
“小姐，咱们过去吗？”霜儿问我。
我摇头，这样的热闹可不能凑，搞不好是会要命的。
不但宫家的人在，萝夏也在，还有那位被赋予众望的少女萝音，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听闻萝家小姐，天赋异禀，有机会的话……”
“阿音年纪尚小，只是在同龄人中比较优秀，比起您，自然不是……”萝夏慌忙站起来，她肯定不会让萝音跟洛离过招。
洛离这人，下手狠毒，不死也得残，起码得重伤许久。
“说什么，我下手有分寸的，只是切磋。”
“姐姐。”萝音扯了萝夏的袖子，她蠢蠢欲动的眼底，那副不可一世的神色，完全没有把洛离放在眼底。
可是萝夏慌了，这不能动手，如果动手的话，结局可能超出想象。
“姐姐。”
萝音撒娇，说什么只是切磋，洛离大人肯定有分寸。
她想与洛离过招，萝夏却拼命拦着，帝尊出言，友谊的比试，他让宫嫣然先过去，练练手，保证安全，保证信任洛离，算是打了萝家一个巴掌。
倒是好看。
底下一片沸腾，我往琉璃台上去，实在被挤得难受，才不得不上去。
宫嫣然性子跋扈，可是对上洛离，气场的压制太强，她是半点便宜都沾不得，也只是过了一招，还是在洛离未站稳脚跟的时候，宫嫣然重重地摔了出去。
萝音愣住了，吓得脸色苍白。
“我下了修为，这时候跟你一样。”
洛离这话是对宫嫣然说的，就算修为一样，可依旧不是对手。
我坐在椅子上，洛离转身，恰好见到突然出现的我，她眯着眸子，修长的手指落在我的身上，她明知道我没有灵力，却要跟我过招。
帝尊急了：“九儿没有修炼，她……”
“就她。”洛离执拗，非得与我过招，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吸引洛离，但是此刻，洛离来势汹汹，我想我是逃不过了。
她那一下要是打在我的身上，不死也得残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帝尊无奈，只得放人过去。
“你要是赢了我，也不光彩。”
“我只是对你有兴趣，切磋而已，别怕。”洛离低声道，忽而一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的速度很快，我尚且看不清楚她那一掌是怎么到了我的面前，我手心捏符，已经来不及操控亡灵。
可是下一秒，洛离故意减了速度。
符咒出。
我的身影闪到了她的身后。
其实压根就不是她的对手，洛离只要气场全开，别说在她身后，在她方圆三米都会被震慑道。
亡灵死在了灵力之下，我站在那儿，洛离拍手，她说这是她生来第一次与鬼道交手。
“我不是鬼道之人。”我低声道，“这只是雕虫小技。”
洛离脸色微微变了。
这一场，我并未受伤，霜儿却焦灼地跑过来：“小姐，没事吧？吓死我了。”
“没事。”我将碎成渣渣的符，丢在地上。
洛离凝声：“不亏是修公子的徒弟。”
这其实与修公子无关，可她这样说，其实是为了给我找一个台阶下，琉璃台下那么多的人，总是有居心拨测的。
洛离落座，一番长谈，她的视线却死死地落在我的身上，她说好奇修公子会收什么样的徒弟。
修公子这样的人，修为早就破了九霄，可他执意留在上方天，这也是让人好奇的事儿。
洛离没有跟萝音交手，萝夏松了口气，可是萝音却觉得洛离这是看不起她。
别人有意放过她，可是她偏偏要来找死。
萝音拦住洛离的去路，眼底一点儿礼貌都没有，连带着一丝崇敬都没有，甚至觉得自己会比洛离还要厉害。
“过来，阿音。”萝夏吼了一声。
萝音站在那儿：“比还是不比。”
“我说过了，你不会是我的对手。”洛离凝声，已经给了萝家几分面子，萝夏沉着脸色，这萝音还不识好歹，她上前一把将人扯了过来，一个巴掌，火辣辣地疼。
萝音委屈地跑走，萝夏留在这里善后。
我站在身后，看了许久。
……
白天一场闹剧，我知道洛离起了杀心，无奈那萝音没有半点眼色，差一点就死在了琉璃台上。
晚上帝尊布了一局，说是要我与洛离一起用膳。
我随便寻了一个由头搪塞过去，我说我病了。
可没想着，洛离居然来看我。
“你与修公子是朋友？”我不知道洛离为什么这样关心我，便问了一句。
她摇头。
“无关修公子，是异夫人。”
洛离低声，我怔在原地，她嘘了一声，说什么隔墙有耳，这儿说话太不方便，会被人听了。
帝尊对她恭敬，不代表不会对她动手。
洛离虽说从九霄而来，可是上方天的强者要对付一个九霄来的人，不要太容易。
洛离的后背出现一把琴，琴声缭绕，我们的周围好似多了一道屏障。
琴音慢慢消散。
“说吧。”
我低声。
洛离说当初，七岁那年，是遇上了异夫人，替她将那闭塞的经脉打开，她才得以重生，异夫人又将自己的灵力，给了她。
“异夫人跟我说了很多，关于在宫家的事情，她心如死灰，精神尚且不稳定。”
洛离说异夫人不是旁人看着那样，备受宠爱，她是被帝尊折磨的。
帝尊爱得不是她，在世人面前，高调地宣布宠爱一个人，其实是将所有的暗箭都引向这个人。
“帝尊爱的人，是他的青梅竹马，也是宫家的一个侍女。你们谁都没有见过，包括帝尊的正式夫人。”洛离凝声，她说这些都是异夫人告诉她的。
异夫人将这一切都看透了，可独独看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她将灵力一点点给了洛离。
后来才查出怀孕的事情。
“可我知道，异夫人身上应该还剩下一半灵力，不可能消失殆尽，被梦魇所扰，最后自杀。”
洛离跟我说，异夫人的死有蹊跷。
她说的很快，她也是在九霄听说宫家推翻君家王朝，才匆忙赶过来。
“没人知道这段秘密，我不想异夫人死不瞑目。那个侍女还在，如今也算是位高权重。”
“是女相吧。”我沉声，盯着洛离，我虽然不关注上方天的事情，也不关注皇城的事儿，可总也听人说起，女相的事情。
女相的出身没有人知道，就像是凭空被尊为重臣，凭空被扶持起来的势力。
她长得很美，身上多了几分妖娆的气质，我只见过女相一眼，在我入帝尊大殿的时候，她那疏离而带着狠毒的眼神，如今才知道，那眼神当中包括什么。
洛离点头：“是她。”
洛离怀疑当初，也是这个侍女使得手段，如果没有本事，她如何当得起女相。
“上方天的王朝，虽说只是一个鸡肋，可是比下方天还要难。”
洛离低声，她看着我，问我是否愿意找出当初杀死我母亲的人。
我点头。
帝尊薄情，不，男人薄情，异夫人死的冤枉，我该替她做些什么。
琴音再度响起，洛离就那样看着我：“去吧。”
我跟她一起出现在宴会上，帝尊喜笑颜开，对着我招手，我又一次看到了那个女人，一身炽热的红色，倒是格外的刺眼，杯酒之间，我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魂魄。
那个女人忽而抬头，嘴角含笑，她的脸猛地在我面前放大，瞬间成了骷髅一样。
我吓得后退了一步，手心满是冷汗。
“九儿，过来。”帝尊招手，这里已经满是人了，我坐了下去，单手掐指，靠在背后，算了一卦。
今夜大凶之夜，不知会起什么风云。
“这位是固安大人。”帝尊指着那个女人，她是固安后人，是奴字辈，不该属于上方天，可是被宫家救下，收在后院。
如今宫家做主，倒是可以露面了。
“固安？还大人？”宫嫣然不屑地开口，“固安是奴，凭什么要我们喊她大人。”
“放肆。”帝尊吼了一句，宫嫣然这人，脾气特别直率，这样看不惯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忍住的。
帝尊对着那女人，眼底露出歉意。
“大人倒是厉害。”我低声道，宫嫣然恨铁不成钢，看着我，眼底微微有些气，她的母亲急忙拉了她一下，宫嫣然才稍稍收敛了一些。
我坐在那里，视线死死地盯着那个女人，刚才一闪而过的骷髅脸再没有出现，我又仔仔细细地盯着看了好久。
可是却都没有见到什么。
“这位是九姑娘？”固安长月开口，锐利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
我点头，帝尊微微舒展了神色。
我笑了：“固安本是奴，可是大人天生聪颖，手段果敢，不该被一个奴字所束缚。”
我这样说，长月的神色不好看。我虽然在帮她园，可是那个奴字，已经印刻在人的脑海里。
长月的脸色有些苍白，尤其在看到我之后，她与我母亲之间肯定只有纠缠的。
不然也不用这样心虚。
“大人之前是宫家的人吧？”我冷不防问了一句。
长月愣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应了一句：“是……是。”
“父王善用人才，连后院的人都能拨到朝堂之上，这天下，倒是奇迹很多呢。”
“九儿，坐下吧。”帝尊沉声，就好像害怕我会说出什么一样，其实我并不知道他们具体是什么纠缠。
洛离助攻一把：“女中豪杰，自然要敬你一杯。”
洛离的酒拿在手上，却在敬酒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酒杯。
长月的神色越发不好看了。
一场明争暗斗的宴会就这样结束了，宫嫣然气得不行：“九妹，她是什么贱命，你还替她说话，当初要不是她背叛宫家，我们也不至于落得那样地步。”
宫嫣然怒骂道，被她的母亲扯了过去，正室夫人一副同情可怜的眼神看我。
倒是看得我有些不知所措。
洛离说长月如今的心，已经很傲，今晚这样的羞辱，在寻常人的身上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奴字辈的固安长月，已经是十足的羞辱。
洛离带我去了女相府邸，不来不知道，门外看着那般朴素，内里却是奢华地不行。
长月三脚猫的灵气，不会发现洛离，我们隐匿在黑暗里。
啪——
屋子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长月摔了很多的物件，她气得不行，手里鞭子落下，跪在地上的三个女人，瑟瑟发抖。
“气死我了。”
“大人，犯不着生气，那女人还不死了，留下一个贱种有什么用。”站在她旁边的婆子开口，眼底同样阴狠。
“以前倒是不觉得，宫若暝那小贱人有这样的脾性，这是换了一个人。”
“废物终究是废物，大人不必介怀，如今您这身份，只在帝尊之下。”那人溜须拍马，把长月捧得高高的。
我皱眉。
长月心底不痛快，底下的人瑟瑟发抖，半天不敢多说一个字。
“就让她得瑟几天，我会让她好好看看，就算是奴字辈，也能将她狠狠踩在脚下。”长月冷声，一副要置我于死地的感觉。
她猛地攥着其中一个人的脖子，看到那凸起的经脉，血液流动地特别清晰。
我怔住了。
很快，那人像是被吸食精气一样，变得干瘦。
洛离也跟着惊呆了，她不是没有道行，修炼的不是灵气，而是这样邪门歪道。
以人命作为基础的修炼，是为妖道，与鬼门鬼道一样，都是不入流的，难怪之前在宴会上，我看到了那张骷髅脸。
我攥着双手，相府发出一阵阵凄惨的尖叫声，冲破帝都的天空。
这场灾祸才刚刚开始，长月趁着夜色颇深，一个人游走在帝都的巷子里。
“跟着。”洛离沉声，她不能让这个女人害了更多的人，尤其是那些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洛离的速度很快，靠我的速度不可能跟上，只能用符了，神行万里，跟着洛离。
她讶异地扫了我一眼，大概也没想过我会用这种下九流的法子，我没办法，不像他们，随便一飞，就消失不见。
长月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在稍微开阔的地方，洛离将人拦了下来。
她蒙着面纱，可其实不用，她的道行足以说明一切。
“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为非作歹。”
“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长月的声音经过处理，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愣了，洛离周身被蓝色的犹如水柱子一样的万一包裹，她笑了，往前面一步，冰猛地砸下来，将两人锁在里面。
“你以为，就凭你，能近我的身？”洛离勾唇，冷冷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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