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什么。
我心尖颤抖，捂着心口，在呼喊耶??拿?郑?倚枰???淳任摇
我看到我伸手，剖开他的腿，将那根金色的鬼骨从他的身体里拿出来，我面容狰狞，带着恨意，不知道因为什么，有这样的恨意。
男人痛苦的蜷缩着，我却冷然将鬼骨折断，冷笑一声：“师父，这是你欠了我的。”
血溅当场，吓得我一个激灵。
“小九？”
鬼面人看向我，我摇头，不，我不是小九。
“你是的。”鬼面人沉声，“鬼门九道的弟子，排行第九，所以称之为小九。”
他的笑声很低，可是却很魔性，让我浑身难受，我攥着双手，沉声：“裴青衫，人呢？”
“他，早该死了。”鬼面人冷笑一声，我猛地愣在原地，他杀了裴青衫？裴青衫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死在他的手下。
像是能够看穿我内心所想，鬼面人继而开口：“裴青衫是厉害，当年能封印我也算是本事，只是当年鬼骨尚且断裂，我的身体虚弱，才给了他可趁之机，可是现在呢，裴青衫不是我的对手。”
“他人呢，他的尸体在哪里？”
我吼道，想要挣脱开鬼面人的双手，可却发现自己没有那样的能耐，我挣脱不开他的束缚，他攥地太紧，猛地掐着我的下巴，鬼面人说他的耐心是有限的，劝我最好不要乱来。
我猛地顿住，后背一凉，被吓了一跳。
我没有再说话，他低声道：“小九，我会带你走的，走之前，也要让你看看，将离拿了鬼骨去做什么。”
鬼面人说将离趁人之危，趁着他闭关修行之际，将我拐走，这话说得莫名其妙。
我们很快到了徐长墨的住所，将离他们都在这个地方，鬼骨散发出的金色光芒，包裹着黑色的气息，整个看着尤为怪异，我看了鬼面人一眼，我们就站在距离不远处，可是他们却不能看到我。
甚至连感觉都没有。
我看到将离把鬼骨放在将沁的身侧，幽暗的光芒慢慢变得耀眼起来。
“真的有用吗？”将离显得有些焦灼，问徐长墨。
徐长墨沉声：“鬼门九道旧门主，唯独这根鬼骨最厉害，你真以为他的本事多强吗？这根鬼骨可以起死回生，你就等着吧。”
“嗯。”
将离也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没再说话，屋子里只有将沁的尸体，他母亲却不见，等看到从门外进来的妇人，我才惊觉，他的冥婚换来了他母亲的复活，难怪疯了一样要入清风岭找鬼玲珑。
“看到了吗？”鬼面人问我，我愣在原地，点头，他母亲活过来了，可是为什么背后有那么浓的黑气，整个人的状态看着也很怪异，像是鬼怪一样。
我盯着看了许久，原以为是自己眼花，可是看到将离母亲脖子上裂开的皮，还有慢慢露出来的血肉，我才惊觉，这样的复活未必是我所想像当中的复活。
可是将离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他母亲端茶过来。
“沁儿怎么回事？”她沉声，问将离，眼眸之中染上了悲伤的情绪，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将离烦恼的很，可是看到母亲在这里，瞬间收敛了自己的思绪，摇头：“沁儿死的时候，太过惨烈，以至于元神还飘荡在外，元神怯懦，小心翼翼，招魂也招不回来。”
“我可怜的沁儿，都是我没用。”
将离母亲的情绪悲怆，发出咯咯咯的响声，明明是个很怪异的人，可为什么他们都不觉得怪异。
鬼面人说将离被蒙蔽在母亲复活的喜悦里，即便知道眼前这个人有什么猫腻，他也会忽视。
鬼骨萦绕在将沁的身侧，要放置七天才会醒来，这是鬼面人的原话。
“小九在鬼门学的本事，应该足够应付。”
“嗯？”我看向鬼面人，他笑得很凉薄，一种有意要看好戏的感觉。
我没来由一阵惊慌：“你想做什么？”
“你不是想回到将离身边吗？那我给你这个机会。”鬼面人沉声，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归看起来很诡异，“鬼骨需要触发，我拿着这沉香，接近将离。”
“可是我……”
“揭开你的纱布，底下是一张全新的脸，裴青衫替你换了一张脸。”鬼面人依旧压着嗓音，给人很奇怪的感觉，他说裴青衫在救治我的时候，给我的脸做了调整。
我愣了一下，慌忙揭开那些纱布，悬浮在半空中的镜子，照应着我那张陌生的脸。
“这是……谁？”我声音颤抖，像是看一个陌生的怪物一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张脸，完全是换了一个头啊。
鬼面人笑了：“是你啊，小九。”
“可是。”
这不是我，这张脸，完全变了，鬼面人说只有这样，将离才不会发现我，才不至于暴露我的身份，他给我这个机会，希望我能把握住。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还来不及反应，他一把将我推了下去，我摇摇晃晃地出现在徐长墨家门前，耳畔是冗长的笛音，鬼面人故意发出来吸引他们的。
徐长墨推着轮椅出来，在看到我的时候，明显有了一丝警惕：“阁下是不是走错了。”
“鬼骨应当配鬼沉香。”我沉声，“方能有起死回生的效果。”
我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跟之前差太多了，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怪异。
“你是？”徐长墨看着我。
“鬼门阿九。”我低声道，徐长墨明显愣住了，这是鬼面人给我的身份，可是显然，徐长墨是认识阿九的。
他请我进去，态度变得略微有些恭敬，将离抬眼，只是略微看了我一眼，便低下头，也没多说什么。
“鬼玲珑要起作用，就得用这沉香。”我开口，将离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他的母亲同样看着我，此刻气氛凝结，屋子里显得特别的怪异。
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把沉香拿在手里，将离凝声：“鬼门为什么会派你来？”
“他只是想看看你有多少本事。”我冷声，其实完全是在乱说，“能不能起死回生，将沁就算活下来，也与从前不一样了。”
“我知道。”
将离说不能平白无故受人恩惠，这与鬼面人预料的完全一样。
我浅笑一声：“鬼门有事需要将公子帮助，以你妹妹的一命，换鬼门复兴。”
“成交。”
将离从我手里接过沉香，放在将沁的耳朵旁边。
他母亲这会儿神色不太对劲，歪着头。
我轻声道：“将公子就算明白，复活了也不是之前的她们，甘愿做这些？”
将离没说话，就那么坐在那儿。
“呵呵。”我轻笑一声，“我会在这里住七天，沉香才会起作用，七天之后，将沁会醒过来。”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将离看向我，他指的是鬼面人，老门主，为什么甘愿将鬼玲珑送给他，还替他送来鬼沉香。
我摇头：“我也不明白，兴许鬼门真的大不如前，需要将家的帮助才能复兴吧。”
“鬼门就算再怎么衰落，老门主也不会低头的。”徐长墨沉声，他说这事情听起来实在太怪异了，将离去夺鬼玲珑，他没有反抗，反而心甘情愿地将鬼玲珑送给将离，这会儿还亲自将鬼沉香送过来。
别说徐长墨他们不明白，连我都觉得诧异，这人该不会脑子有问题吧。
我愣了一下。
徐长墨起身：“阿九姑娘，自己选一间屋子去住吧，你们鬼门规矩多，我怕冒犯。”
徐长墨凝声，我站起身来，站在院子里看了一眼，依照布局来看，我得住在南边，这是鬼门的规矩。
我双手结印，两个长毛怪出现在手心里，我放它们下地，卷着白毛的小绒球慢慢往那间屋子里去。
徐长墨心底才算放心，他不过是在试探我。
这些都是鬼门之人在外的规矩，鬼门阿九在外面名声为何，我不清楚，但是鬼门九道的规矩，我心底很清楚。
“那就麻烦阿九姑娘了。”
“嗯。”
我刚想走，忽而想起什么：“将家公子，就算复活起来的妹妹，是个怪物，你也不后悔吗？”
我盯着将离，他没有抬头，几日不见，变得越发的沧桑，整个人的感觉也很奇怪，像是被人抽离了魂魄那样，将离摇头，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后悔。
“既然将公子不后悔，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我往门外走去，感觉地道背后那两道目光。
将离母亲木讷，如今坐在原地，脸色苍白，身下还有冰凉的尸水渗透出来，这就是复活的活死人，但是却又有自己的记忆和感情，总之跟旁人理解当中的复活完全是两个概念。
可是将离不介意。
我回过身看了那屋子里，手忙脚乱的两个人，嘴角忽而勾起一抹笑意，一抹释怀的笑意。
……
我在山上呆了七天，每天都去帮将沁点香，帮她安神唤魂，我看到将离在她的面前坐了七天，不吃不喝坐了七天。
终于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将公子，这辈子有后悔的事情吗？”
屋子里只有我跟他，声音特别的清晰。
将离颓废的神色，慢慢抬起眼睛，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后悔又能怎么样？”
“如果给你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你会怎么选择？”我盯着将离，他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将离只是摇头，说世上本就没有后悔二字可言。
“你可真狠心。”我笑笑。
将离却忽而抬头，视线落入我的眼眸忽而变得温柔，他摇头：“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这样选择的。”
“我不会。”
我执拗，却是来了脾气。
将离忽而起身，气势汹汹，朝我过来，他俯身，与我之间没有太大的空隙，他仔细地盯着我看，看了好久：“阿九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猛地一震，可是面上却没有太大的波澜，冷笑一声：“怎么可能，鬼门九道自他死去之后便沉寂，之后再没有见过任何人，除非在他死之前，你去过鬼门。”
“可我为什么觉得，阿九姑娘身上，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是错觉吧。”我慌忙否认，将离点头。
“我负了一个人。”
将离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双眼放空，就那么坐在那儿。
我猛地怔住。
“从清风岭回来之后，我更清楚，我与她之间再没可能。”
“哦？没想到将公子倒也是个悲情之人。”我顺着应和一句，生怕他察觉出我的异样，这样面对面坐着，说起这番话的时候，心底别提多难受了。
将离摇头，他说他不是悲情之人，他是狠心的人。
“我许诺她生生世世，可是转身却负了她。”
“你是负心人，又为什么要跟我装得这样深情？”我逼问。
将离嗤笑：“是啊，我有什么资格？”
“将公子只要认定，自己做的事情，是值得的，那就好了，何必去在意这些，小情小爱之事。人生该追求更高的境界。”我轻声道，连我自己都讶异，为什么会说出这一番话。
将离说阿九姑娘真的看得通透。
我笑笑，不看通透怎么能坚强地活下去。
怎么能与你面对面坐着。
“如果将公子再见她，会做什么？”我问将离，他摇头，说兴许不会再见了。
他又喝了一杯，清茶看着犹如烈酒一般，面色沉重。
“既然说得这般情深，为什么放手放的这样决绝？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了。”
将离没有回答我，就那么坐在那儿，我也没有继续追问，这样的对话终究无聊了一些。
七日之后，沉香耗尽，将沁苏醒。
我以为自己该离开，可是没想到，将沁苏醒的第一眼，会发展成那样的闹剧。
这或许是鬼面人要我留下来的真实目的。
将沁的脸，犹如重生一般，皮肤白皙有弹性，加上姣好的容颜，水灵的大眼睛落在我的身上，可是第一眼，将沁便伸手攥着我的脖子，低吼一声：“妖怪！”
“松手！”我沉声，被攥着难受。
将离上前，要将沁松手，可是这个女人，何其恐怖，手上
182、玲珑迷局（3）[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