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顾将军说的是什么故事。
我没有说话，没有反对，同样也没有同意。
可是顾将军还是说了。
“我曾经遇见一个人，忽然闯入我的生命，与你长得很像，可以说一模一样，她叫念狐。”
顾将军说这话的时候，彻底把我吓坏了，原来他就是顾北砚，难怪之前看我的眼神那么的奇怪，他是在看念狐，可是我不是念狐。
“她是个很奇怪的姑娘。”
“我知道，念狐。”我轻声道，“但我不是念狐，仅仅只是这张脸，生的有些像。”
兴许是我太过直白，顾北砚愣在那儿，却是不知道再继续说什么了。
“你还没有忘记她吗？”我盯着顾北砚，心底莫名有些酸涩难受，我知道，顾北砚之后的余生，都是为了这个叫做念狐的姑娘，可是念狐一心为了将离，甚至害死了顾北砚，“你恨她吗？恨她从一开始，心底放着的那个人就不是你。”
顾北砚摇头，如今的他，是冥界第一战神将军，令那么多人闻风丧胆，但凡听闻他的名字，无一不吓得颤栗，他是谁不重要，在念狐的面前，他永远都是如兄长一般，照顾她的人。
“恨，我为什么要恨，情之一字，从来都没有什么恨不恨，我爱念狐，并不代表我这一生都要跟她一起。”顾北砚低声道，念狐是他心底的憾事，是永远都走不过去的坎。
顾北砚盯着我看，他说如果有机会，他会更好的照顾念狐，不会让她受了伤害，可是再没有回转的余地。
“念狐魂飞魄散，这天地之间，再没了她的身影。”顾北砚轻声道，“哪怕我在冥界镇守那么多年，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可终究没有办法，令念狐重生。”
顾北砚说他初见我的时候，还以为生了错觉，以为自己这些年的等待，终于开花。
可我不是念狐，我身上的气息与念狐不同，甚至说话的方式，与顾北砚四目相对时候的感觉，都不一样，念狐冷漠，像是一只冰冷的狐狸那样，可我呢，有我自己的思量。
“你愿意跟着我吗？”顾北砚沉默许久，终究还是说出口了，司镜说了，想要从冥界离开，须地借助更强大的背景，他带我来见顾北砚，无非是想着借助顾家的能耐。
可我知道，顾北砚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念狐。
我摇头：“不该承受，不属于自己的恩情。”
“你倒是看得开。”顾北砚低声道，他说如果当时，念狐有我这样通透，怕是不可能被有心人利用了。
“念狐是怎么死的？”
我知道，顾北砚怎么死了，为了念狐而死，她恍恍惚惚，离开之后，是跟将离一块儿走的，她的死，多少与将离有关系，可是梨茉没有说，我自然不可能知道。
顾北砚听到这个问题，攥着拳头，怕是要掐入血肉当中。
我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顾北砚，也没有想到会跟他说这么多，但我很清楚，顾北砚心底那个人，永远是念狐。
“被有心人蛊惑，选了一条不归路，说到底，念狐爱上不该爱的那个人。”
顾北砚说念狐被梨茉骗了，入了地狱，却没了轮回，他得知消息的时候，将念狐带回冥界，可在冥界，梨茉同样可以做到只手遮天，念狐在冥界被梨茉害了，魂魄散落在十方天地之间，在鹿也湖畔，还存着念狐的气息，一直弥散。
我不愿意承念狐的恩，我也很清楚，司镜不可能就这样放我去顾北砚的身边。
一番交流，他轻声道：“如果在冥界，遇到什么危险，请来找我。”
他说略尽绵薄之力，算是对念狐有个交代。
我越过那棵树，顾北砚不是笨人，自然不可能三两下就掉入司镜的圈套，司镜让我去顾北砚的身边，也不单单是为了救我，他有别的目的。
司镜手里拿着一个很好看的狐狸面具，色彩绚丽，他冲我招手：“过来。”
司镜着一身白衣，看着略微有些消瘦，尤其他的手伸出来的时候，让人不免怔住了。
他替我戴上面具，脸上的神色温润，目光炯炯。
“可戴好了。”
司镜攥着我的手，忽而将我身子用力一扯，速度很快便躲开飞来的暗器，出来许多的黑衣人，我愣在原地，他的脸上带着面具，我的脸上同样戴着面具。
一片混乱之中，我看到蹿起的火苗，司镜攥着我的手，抱着我的身子，在那群黑衣人当中游走。
他们身上，都有鬼魅的图腾，像是一个神秘的教派一样。
“月神来了。”有人惊呼，随即便看到一群人，从城中过来，他们跑得很急，越来越快，像是汹涌而来的人潮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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