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男人眼眸之中全然都是狠毒。
“你只有死路一条！”他嘴角勾着一抹笑意，可那眼神却全然冰冷，修长的手指落在他的衣服上，“说吧，擅闯阴司殿，是为了什么？”
我的心咯噔一下，没想到误惹这样的人。
“为了救人。”我忙开口，跟这样危险的人对峙，不如顺着把实话说出来。
他朝我走过来：“抬起头来。”
“阴司大人，可别被骗了，多少人闯入阴间，说得都是救人，这人已死，还有什么可救的。”身后那小矮子聒噪地很，嚷嚷着。
男人偏过头来，斜睨了那小矮子一眼：“闭嘴。”
那小矮子怔怔，也不多说什么。
阴司大人忽而变了个神色，他勾唇：“我跟你打个赌，如果你赢了，我就放你回去，如果你输了，那么……”
“什么赌？”我知道自己逃不出去，这位阴司大人性情善变，或许是突然来了兴致，要跟我打个赌。
他说他暂时没有想好，却要我跟他一起去一趟奈何桥。
“你没得选择。”他轻声道，我跟着他过去，那两个小矮子想要跟过来，可是被阴司大人一记白眼，给瞪了回去。
他倒是任性地很，我站在奈何桥边，看着彼岸如火一般缭绕的的红色花海，他指着前面跟我说：“赌你喝下孟婆汤，还能不能记起生前的事情？”
我脸色骤变：“孟婆汤，别说是我，怕是你喝下，也要将前尘往事忘得干干净净吧？”
“小嘴倒是伶俐。”他说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他指着奈何桥上，那抹倩影，我盯着看了许久，穿红色旗袍的女人，像是在寻找什么，她的视线落在桥下。
男人的视线盯着那抹倩影，他说他想起来了。
“那人是个痴儿。”男人轻笑，说世间竟然有这样痴情之人，“她在奈何桥上，等一个人。”
男人说那人叫做杜三娘，他勾起一抹笑意：“你可以不用喝下孟婆汤，但是她却不行。”
他说杜三娘是个痴心人，在桥上等一个她心爱的人，一等便是许多年，她不愿意喝下那孟婆汤，只是不愿意忘记前世的记忆。
“她生前是个歌舞厅的姑娘，人称美艳杜三娘，不与权贵相交，却看上了一个卖生煎的男人。”阴司大人勾唇冷笑，他视线落在杜三娘身上，嗤笑凡人的爱情。
就算爱得难舍难分，也抵不过生死。
“杜三娘与那男人暗度陈仓，瞒着她的老板跟那小白脸在一起，可惜好景不长，权贵在舞厅发生争执，开枪的时候，杜三娘不甚被打中。”
阴司大人说杜三娘不幸身亡，可是那个小白脸，却连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熬过去。
“杜三娘恪守跟他的约定，说是在奈何桥等着他，可是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她却没有等到那个男人。”阴司大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世上痴心人太多。”
我叹了一句，他说我倒是多愁善感，可我如今也没比杜三娘好到哪里去，起码她爱过，轰轰烈烈地爱过。
阴司大人说杜三娘死后，那小白脸便迎娶她人入门，压根就没想着与杜三娘一同，走过奈何桥。
“本该约好，再走这最后一程。”
“杜三娘知道，他另娶他人了吗？”我皱眉，阴司点头，说杜三娘不仅知道那小白脸另娶他人，还清楚他娶得是谁。
我猛地怔住，他说我也应该有所耳闻，杜三娘的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可还是有人提起。
“她叫杜蔷薇，你想起什么了吗？”阴司盯着我看，我怔住了，杜蔷薇和朗跃的爱情故事，不该是这样的。
起码我在书上看到的，却不是他说的这样。
杜蔷薇是轰动一时的美人儿，见过她的人，说她的容颜倾国倾城，加上杜蔷薇嗓音悠扬婉转，一时之间众人为之倾倒。
杜蔷薇虽说是女神，可她与旁人不同，自小出入那样的场所，多少有些奇怪的习惯。
“她好赌，留下一堆的债务，还是朗跃替她偿还，就是朗跃最后娶得人，也是那赌场的千金，不该是这样么？”我皱眉，“世人都说朗跃对杜蔷薇，宠之入骨，可是怎么在你这里说起，朗跃就是个小白脸。”
阴司大人笑笑，他说如果事情单单就是传说那样，多没意思。
“杜蔷薇留下的那些珠宝首饰，价值连城，别说还债了，就是买下整个歌舞厅都不为过，可惜朗跃那个人，心术不正，借着杜蔷薇的光芒接近赌场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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