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声问他，这是做什么。
檀九说我忘记了么，今儿是我爸的回魂夜，从阴间回来探望亲人，了却余生夙愿，才能安心轮回。
我愣了一下，看家里布置地白色帘幔，檀九说回魂夜阴气重，怕生人的阳气会侵扰了灵魂，才放了那么多纸人在这儿，要是阴间来的人，碰巧看上这些纸人，回头也能烧了去。
我勾唇点头：“我爸也该歇息了。”
可当我见着姜清清回来的时候，我心底还是很有抵触的，奶奶的意思是我爸在生前最疼爱的姜清清，回魂夜也得见上一面，才能了却余生。
姜清清抱着个娃娃，坐在我面前，她放空的眼底，却显着一丝得意。
奶奶说我没必要跟个已经疯了的女人计较，她说媛媛，今晚回魂夜，你可别折腾什么幺蛾子出来。
我冷笑出声，姜清清抱着娃娃，又站了起来，拿起一个纸人。
我遥遥地看着她，奶奶说得没错，姜清清是个疯了的女人，就算是装疯卖傻，她也只能是疯了的女人。
“你过来，我知道你的孩子在哪里。”我对姜清清招手，她的眼底却全然都是抵触，抱着柱子不愿意过来，忽然又哭了起来，说我在欺负她。
我笑了：“姜清清，你是我爸最爱的女人，今晚他回魂夜，指不定就带走你一起下阴间，你反正已经这样了，倒不如就下去陪陪我爸。”
姜清清脸色都变了，苍白着一张脸，却还是抱着那个娃娃。
“告诉你，我见着叶晋升了，你的叶晋升，还记不记，你疯了之后，他来看过你么，哪怕一眼？”
我看着姜清清跌落在地上，她尖叫一声，倒是把檀九给引来了。
他问我姜清清怎么了，我摇头，一个疯子而已，没什么事儿。
檀九离开去摆放那些东西，我皱眉：“倒不如把你做的这些事儿，统统都告诉我爸，看看他还会爱你么？”
“你想怎么样？”姜清清冷声出口。
“什么时候恢复过来的？”我拿捏着她的七寸，刚失去孩子的姜清清，的确是疯了，但是后面我去三院，就觉得有些奇怪。
看姜清清几次，她的破绽越来越大，可是奶奶已经信了姜清清疯了的事实。
“从你看到刘院长在我身上开始，多亏了他，我才清醒过来。”姜清清冷眸微转。
果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我轻笑出声：“你怕么，我爸就要回来了，他可最爱你，他最爱的女人，做出这些事儿，他会原谅你么？”
姜清清说我是个疯子，她说我双手沾满鲜血，跟她没什么不一样的。
她说她已经没什么可期待的，就是丢在地上的粪土，任由我踩上两脚，只要我愿意的话。
姜清清服帖的模样，还真是没见过。
我勾唇：“说吧，你在三院里，到底都见到了什么？”
“霍媛媛，你怎么这么聪明，可惜，你再怎么聪明，在我这里，是套不出话的。”
姜清清跳了起来，把纸人推倒在地，哭着抛开，奶奶以为我对她动手，只是冷眼扫了一眼。
“媛媛，过了这回魂夜，你想怎么对她，我都不会过问，只想你爸走的安心一点。”
奶奶板着一张脸，我笑笑，我说我知道，只是觉得姜清清现在这模样，跟之前落差太大。
“奶奶，如果姜清清是在装疯的话。”
“她的确恶毒，疯了也是她咎由自取，媛媛，有些时候未必要逼着一个人去死，才是手段。”奶奶看着我。
我摇头：“不，我不会逼着她去死，我要她生不如死。”
奶奶说我像极了我母亲，那性子，乖张地很，倒不如我爸来的收敛。
奶奶提起我母亲的神情，算是很平静的，我顺着她的话下去。
“可是奶奶不会喜欢姜清清这样满肚子小心思的人，倒不如我母亲来的直白。”我看着她。
我母亲去得早，墓还在童家坞，当初是我外婆极力争取过去的，百年之后，说是也不愿意跟我爸葬在一起。
奶奶不跟我谈我妈，尽管我句句都没有离开我妈，但是奶奶躲避地很及时，她说媛媛，你母亲是已去之人，没有必要再谈起我母亲。
“你爸的回魂夜，安安心心度过，也不要再提起这些伤心事，他喜欢姜清清，就让他喜欢，他喜欢的东西都给他准备好了。”
奶奶说我们都好，这样才能让我爸放弃对人世间的牵挂，好好地离开。
44、奇怪刘夫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