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小师侄你可千万别搅合到这件事里,咱们到处唱戏头一条就是上人家不乱开口乱打听,这回还是皇室,离得越远越好。你要给咱们挣个前途出来的急切心思我明白,但是万一事发了你也要隔岸观火,回头你再掺和到里面,咱们可真都没救了。”
卿妆点头,“我知道利害,袁和喜为了保命也不会乱说,万一这事当真是人布的局,如今你出来了少不得把主意打到你这儿,你可得想好。”
柳鹤龄抬脸,怅然地看着热腾腾的日头,“说的也是,我可怎么就回来了呢,要不为了你我都安稳,小师侄你再把我给扔大狱里?”
卿妆想了想道可行,在柳鹤龄后悔不迭的眼神里又上了应天府衙一趟,说是这人屡教不改,刚出门又将人给揍了;她如今姓卫,府尹借个胆子也不敢逆着她,刚一开口就给柳鹤龄下大狱里了,忙不迭送出门去明里暗里表示会照拂。
给柳鹤龄找了安身之处,卿妆拿了腰牌直奔禁宫中极殿,中晌时候议事的朝臣并不多,卿妆在偏殿吃了盅茶文循就来请她,她越过堆积如山的折子时文循从大殿里退了出去捎带手阖了门。
卫应支着额角假寐,她上他身后头将他的乌金翼善冠取下来替他摁头,“早上到这会又是没歇着么,我瞧你这儿再过两天折子就能堆出个海子来,内阁那起子人呢,光指着你一个像什么话。”
卫应将她的手握紧掌心里,拍拍腿示意她坐过去,两件官服交叠在一块儿看着越发怪异,他笑说不累,“罢朝二十七日,虽看了些总归大部分还在这儿,大伙儿一块看可堆不出海子来,我听说你出宫去了,日子一天天热了仔细叫蒸着。”
卿妆攀着他的脖子亲了又亲,这才道:“宫里头不叫撑伞外头我可不会落下,走动有车也就那一会功夫,我出去是保我师叔去了,也没保成头给人送回去了。”
她把今天的见闻都给他说了,临了又道:“付老头儿对师叔有救命之恩,他又是个知恩图报的,虽不见得回出卖袁和喜但是保不齐走漏点风声,倘或太皇太后那儿知道了,我再想招儿救不得他们。”
卫应低头看她,“后悔了?”
卿妆霎霎眼,双手绞在一处,“可有那么点儿,缓兵之计没成倒叫他们先发制人,像叫人把住了脉动弹不得,有些不甘心罢了。”
“这事本就是太皇太后所为,你那点小心思她未必看不穿,之所以答应你其他伶人引进升平署兴许就为了这事,她需要人给她铺平道路,大大方方把皇太后的权柄移到手里来。”
卫应看着她悔之晚矣的眼神笑道:“花部的伶人素来和雅部伶人较真不大可能去亲近,何况真有这事儿昆曲伶人也会守口如瓶,蒋云春只可能从太皇太后宫中知道,如今百日未过唱不了戏,听说前些日子蒋云春给从太皇太后那儿得了大笔赏赐来买了院子置了地有这事没有?”
卿妆诚恳地点头,“有!”
“这就是了,好端端说了两句笑话就得了这样的赏赐,总归事出有因你得早做准备。”他点点她的鼻子,“给人当了棋子未必不是翻盘的机会,你如今只等着太皇太后出手整饬皇太后,等时机到了你就可以从这潭浑水里跳出来,到时候引着她们按着你的路子走,善后的事情交给我。”
她有些惭愧,捂着半张脸讪讪地笑,“还得劳你出山,怪不好意思的。”
卫应将她的手扒拉下来,端着宫人新制的酸梅汤喂她一口,“你是我夫人,你走的路不平坦做夫婿的为你铲平了本就是该当的责任,哪儿不好意思了,来,少喝点仔细肚子又疼。”
卿妆攀着他的脖子左摇右晃的,笑嘻嘻地道:“你是喝了一整盅吗,今儿做冰镇酸梅的该赏,让卫大人的嘴这样甜呢!”
他眯起眼睛,凑过去看着她的眼睛,“哦,想尝尝吗?”
她点头,欢喜雀跃,勾住了他的腰身将一双饱满盈泽的唇送了上去。
袁和喜同皇太后走影的事是在卿妆临下值的时候被人揭发了,西华门的影子都瞧见了却被太皇太后身边的人给叫了回去,进了宫门就如临大敌,一只盖碗冲着她的脸就砸了过来,太皇太后砸人很有分寸倒是半点没伤着她。
“小卫大人年经轻轻掌管礼仪监有疏漏在所难免,可辖制下的升平署竟混进这样下作腌?的货成何体统,看来前些时同你说过的话都忘到脚后跟去了!”
273章 疏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