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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章 无信[1/2页]

锦伶 沏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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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到了此时卿妆的心也未真正放下,德庆班走得又急又快,柳鹤龄时不时提点一两句仔细脚下,再剩下的都是四面八方往里头灌的冷风,捎带进来禁军吆喝搜人的动静叫人遍体生寒。
      她怕在怀里沉沉地睡着的孩子啼哭时时得看着,外头稍稍有响动就得是心惊肉跳,怕什么来什么,眼瞧着一路坦途走到天边渐渐放亮,哭泣哀乐交杂的声响里就听着声洪钟似的“站着”。
      吹吹打打的都消停了,棺材颠了颠又被稳稳地抬住,耳朵边有伶人倒抽了口冷气嘟囔句阴魂不散,看来是又碰上方才那波搜罗她的禁军了。
      柳鹤龄一路小跑上跟前塌着腰就给笑脸,“官老爷您辛苦,小人头前遇见过您,请过您示下后才敢上家抬病死的小女孩子。这孩子打小就没爹妈照应着,好容易许了人家眼瞧着就过门了,谁成想员外爷家里做活去染了天花叫人撵了回来,好歹是人家媳妇得葬到夫家坟地里,就再过一道岭底下有个长定村……”
      夫家娘家鸡毛蒜皮都要被他倒干净了,禁军没工夫听完他的絮絮叨叨的老妈妈令儿,嫌恶地后退了一步,“里头藏什么没有?”
      柳鹤龄丧着脸一抖袖子哭上了,直道可怜,“能藏什么,不过十五六个小女孩子,脸上的豆花出不来,肿的都不能瞧人了,回头下地下去爹妈都认不全。”
      他生怕人不信,上下比划请了俩禁军上前验验,那俩人左右扫量一眼,连吹打的脸上都蒙着厚厚的白布生怕天花染上身,心底里越发嫌弃。
      各执刀剑离着几步远前前后后看完摆摆手撵人,柳鹤龄又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一挥手叫人吹打起来,许是妹妹被突然而至的喧天锣鼓给惊着了,呜呜咽咽地又哭上了。
      卿妆吓的手脚冰凉,解开了衣襟将孩子捂在胸口好歹让她止住了哭泣,电光火石间还是叫人给听着了,走没几步又叫人给拦下,“歇下,你说死了人,刚才里头怎么有小孩哭?”
      吹打的停了,半点动静没有,柳鹤龄腿肚子直转筋儿,满面惊恐,“官,官爷,您可别吓小人,好好的黄花大姑娘没的哪里来的孩子啼哭,莫不是闹鬼儿了吧?我就知道丫头走得不痛快,魂儿早晚是不肯离家,跟着咱们一道来了。”
      他冲着四面八方又是作揖又是磕头,求天兵天将把鬼魂儿给带走安生投胎去,莫留在阳间吓唬人,神神叨叨地一通求告,后头要攥人家脚脖子求官老爷给伸张正义。
      禁军管得着活人管不了死人,嫌恶地将他踹一圈滚,叱骂了几句这才放人;渐渐地走远了,卿妆动了动腕子箍着妹妹的手才些微松开,小丫头吃饱喝足酣然入梦。
      后来又走了大约一二个时辰,柳鹤龄扣了扣棺材盖说卫家来人接了,到了僻静地界儿将人?粝吕此蜕下沓担?偻?蟮氖露?渥本筒淮笥星逦?挠∠罅恕
      许是听着了邺京城里初五的喧嚣繁华,许是听着外头有婆子喊奶奶回来了,给老太太和大人回事了,她才渐渐地昏沉过去,走进无边无际的雾障里茫然无措。
      那些雾障有灵性似的,有早有晚四时更迭,春花秋月夏蝉冬雪一晃能消数个寒暑,后来她走的实在是累了就沉沉地睡过去,那些雾障被无穷无尽的夜色取代。
      等她再醒来时古怪的景象都不见了,眼跟前是撒花泥金小帐低垂,隐隐地能看着外头的人进来出去,落地罩外头似乎是有人坐着嘱咐事儿,她瞧不明白只得又重新闭上眼睛。
      缓了好半晌神智才渐渐清明过来想拄着手臂起身,等到钻心的疼痛袭上身她这才发觉左手臂叫药布扎得严严实实的,帐子里头悉悉率率的动静惊动了外头的人,一只玉白的手打起了半边帐帘,露出张容长清秀的脸。
      卫修徽捧了两只闪红迎枕来垫在身后,扶着她躺得舒称了,看她满面茫然脸上的笑就收了收,“卿妆,你认的我谁么,你跟我说说话,这怎么了?”
      卿妆笑笑,一张口就是破锣嗓子,“你别慌乱的,我认得你,你怎么跟这儿?”
      卫修徽掩住心口念了句佛,长长出了口气,给她掖了掖被角这才道:“还说呢,你进门就躺倒了,大的小的跟那就不管了,丫头婆子伺候哪有我照应的好,闲着也是闲着伺候你这祖宗奶奶来了。”
      她虽是个当了妈的人,但是时辰尚短记不牢固这个角儿,听她说这才记起来了,卿妆掀了被子下地要去看孩子,叫卫修徽一把给摁住了。
      “哎,你可别动弹啊。”她拿被子给她蒙住了,又吓又劝,“月子里头风寒是大事儿,容不得你跟我这儿闹腾!孩子你放心,王先生看过了给下了针,好生将养着能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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