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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章 记得[1/2页]

锦伶 沏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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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安府冬月不冷,卿妆没在这儿长久住过觉得新奇,前天冷到要多罩件袍子,第二日早上艳阳高照热得人喘不上气来。窗户扇上蒙了层水珠,她闲来无事拎了抹布窗户,里里外外也倒腾不干净,累得气喘吁吁。
      卫应听了王先生的话叫她多走动,她无事忙他就坐边上看着,手里翻的那本书不知是哪里淘换来的五代的花间集孤本,有回他两个在院子里吃茶翻书晒太阳时偷摸瞧了眼,入目的都是软媚香艳的诗词。
      他看的是正大光明刻板严肃,原先松江时候他讽刺她下了值总不会捧着本诗经礼记,她还怨怼,如今倒能一本正经和他一处翻书取乐,偶尔互相说笑两句打发时光。
      卿妆近些时候脑筋子转的慢,时间久了才发觉她和卫应行动坐卧不知不觉已经堂而皇之,根本不似庞廷善在永安府时那样拘束;庞廷善自打回邺京参加冬至祭典后再没有回来,他留下的卫军自然叫新任的巡抚唐治道替换下,一道替换下的还有如影随形的监视和枷锁。
      防卫仍旧严密,可说白了不如是保护,有回她隐约听见董仪渊暗地里叮嘱位卫军同知,那时候她才知道新任的唐抚台九成和于拱似的,都是卫家的旧属。
      从这些也不难揣测,河运和盐道新上任的两位都督多半也安插了进了卫应的人,她很好奇,有回趁下棋的闲暇她问了句缘故,“当初就知道冯勋要把你贬到海陵?”
      卫应收了她两颗白子,给自己挣出片生路来,“不知道。”
      “从海陵以来你收拾了这么多的官吏,所为何事?”她的白子被困得无力挣扎,她不想放弃,撑着下巴左思右想,又好奇他的打算。
      卫应对她的心思向来柔软,又故意错走一步把她引入陷阱,“半为公半为私。”
      为公,自然是重回邺京,那么为私呢?
      卿妆抬脸打量他,“你同谁有仇?”想了想这话说的不大妥当,她又换了个委婉地表达,“谁当初招惹过你么,看来是活的不耐烦了。”
      当初招惹算不上,这地界儿算是冯氏的本家素来待遇优渥,金银窝里沉浮久了难免生出些贪欲来,他当初位及首辅卖冯氏个面儿没有下重手收拾这里的虾兵蟹将。
      可千万不该的是张介对卿妆生出了非分之想,他听不进旁人对她一星半点的觊觎,何况是那样的污言秽语,总归他是要死的,死在他手里算是他的福气。
      这些他并不想让她知道,卫应落了子诱她深入,“我这人恶名在外看不上歪瓜裂枣,怪只怪他们生的不好看,脑满肠肥看着就晦气,收拾人么,不就图个痛快。”
      卿妆捧着脸笑,笑到最后发觉自个儿又落入了险境。
      跟卫应下棋回回都极为憋屈,他只乐得陪她取乐,多早晚下完谁赢谁输都由他一手掌控,一两回她发觉不了,时辰长了她也不傻。
      她撅着嘴认栽,忿忿地看着他收了她的子儿,“早晚我得明白你的花花肠子!”
      卫应失笑,牵着她的手在院子里晃悠。
      天边的暮云颜色正好,东墙下花圃的篱笆叫裹了层绮丽的纱妖娆的惊艳,又肥了两圈的黑兔子呲溜从她裙边溜过撞在了篱笆上,没钻进去,抖着两只肥硕的后腿在挣扎。
      卿妆捧着肚子大笑,看着卫应揪住它的尾巴拎起来丢了进去,他和颜悦色地回头来看她,“和你朝思暮想的院子像不像?”
      “嗯?”
      卫应徐徐笑开,歪着头打量她,“不是向往着处院,一只猫再养条狗?哦,你不是年近花甲的老妇,且还多了个正值青春的我,不习惯么?”
      卿妆翻了个白眼,“这位老丈,开春你就得二十九了,正值青春是什么鬼东西?”
      卫应的笑僵住了,他比她年长了整整十岁成了他的大忌,于是言语间就能叫他憋屈,报了仇心里得意,她眉眼弯弯的笑得像山野里初访人间的小狐狸崽子。
      这天晚上文循接连来了两封信,昭示了这个冬月的不同寻常。
      头一封是叫卫应做好准备,冯勋的耐心到了尽头,不愿意卫氏在两广兴风作浪搅得天下都不安宁,崔宪臣仍旧在永安,所以回程时候得捎上卫氏。
      第二封关于德庆戏班,不出半月已然唱了三场《满江红》,远在邺京的冯勋都听到赫赫扬名的柳班主,心里的怨恨和羞恼已不足以言表,前些时候斩杀了升平署几位扬名天下的角儿当是泄了愤。
      泄愤归泄愤,正事儿还是得办,东厂正主儿身在两广,北上时候正巧凑手把德庆班给收拾了;又防止德庆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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