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事理。昨儿我听说有客来,还不是什么要紧人,往后这样的叫嬷儿丫头上前头去说两句打发了算完,用得着你亲自去?”
昨儿被三太太数落一阵儿,这会还得听老太太教训来,卿妆心里喟叹往后再没能有个清静了,只得低垂着眼老老实实听规矩,老太太又道:“你太太们身边的嬷儿都是在家里有规有矩的,往后跟着好生学学,等着远极懂事儿了,免得叫你声姨娘你都承受不起。”
卿妆连连称是,“我记着老太太的话了。”
老太太心里很得意,又叫来三太太身边的夏氏和四太太的陪房赵丰媳妇,嘱咐了两句叫领了卿妆回院好生伺候,尤其是小爷可得看顾好了。
原先邺京西府时候卿妆是见过赵丰媳妇的,因着尺罗和卫廉夫妻的事儿一来二去有些交情,说不上多亲近可也远不了;夏嬷嬷在东府没见过面,可卿妆斗狠吓唬过梁氏一回,三太太不待见她连带着夏嬷嬷也直翻白眼,上了卿妆的院大马金刀地往廊庑下坐着训斥小丫头。
如今不比邺京时候,院里不过仨小丫头叫唬得瑟瑟发抖,夏氏左不过指桑骂槐的几句都是说给卿妆听,赵丰媳妇听着不得意儿说了她两句,夏嬷嬷矛头一转呲她个没脸。
卿妆从美人榻上下来,递了两个荷包出去,笑盈盈地道:“天怪闷的,和小丫头们计较什么,二位且收好了,回头二位气消了让她们给妈妈们赔礼来。”
她一使眼色丫头们作鸟兽散,一院子清净,夏嬷嬷火气更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的,抬手就把荷包拂在了地上;卿妆故意没把荷包口扎紧,这会滚出锭金子来,黄澄澄喜的可人,夏氏当下眼就直了,三步两步奔过去捡起来放在口中咬了一口。
卿妆隔着窗户扇看她喜形于色偷摸把荷包掖掖再掖掖,不由得一笑,赵丰媳妇上前推还道:“姨奶奶这是做什么,咱们领了老太太的命伺候奶奶来是咱们的福气,可不敢居功,让奶奶这样高看。”
卿妆拾起书接茬瞧,笑道:“听说您家近些时候有喜事了,您没能回去帮着料理娶媳妇,反倒要上我这儿忙活来,我怪不好意思的。您劳苦功高,老太太都高看一眼,我这儿不能缺了礼数。”
赵丰媳妇识趣儿,千恩万谢地收了,心里头更加服气,又听卿妆道:“您家的新妇打外头嫁来,如今家里这么个样子您也瞧见,衙门里头管得严,省不得小两口整日不得见。我这儿没个说贴心话的,回头将她记在我这院里的花名册上,人倒还住您那儿,也省得小夫妻三月五月的才能见上回。”
赵丰媳妇感激涕零,笼了袖子跪地磕头,“姨奶奶大恩,老奴万死也难相报。”
卿妆笑盈盈地扶她起身,伴着说了几句话,逢着夏氏趾高气昂地打房前经过,仍旧颐指气使的可再没开口说些不中听,晚上苌儿从窗户翻进来的时候还嚷嚷道:“哟,就一天啊,这么换人了还?”
卿妆看她一身黑布衫,脸抹的横七竖八的泥痕子不由得皱眉,“不是给自个儿说亲去了,怎么当了泥鳅,洗把脸去!”
提起这个苌儿有些泄气,脸埋盆里滚了两圈,头一仰带起一道水花洒在帐幔上,朱红的卷草纹瞬间跟血似的。她坐在椅子里就着一盏凉茶狼吞虎咽,吞完了一嘴点心才开口道:“他不喜欢我,没戏。”
卿妆乜眼看她,“所以你到泥地里打滚耍赖?”
“你也太小瞧我了,多大点事儿!”苌儿不服气,拍了拍肚子,“不为这个,德庆班出事儿了,那个谁,河运都督秦文观家举丧请了德庆班唱戏,海陵地界儿还没出呢就叫镇抚司给拿了。说什么勾结山匪拿到衙门里痛打一顿,戏班里的物件叫摔个稀碎,我本来准备劫狱救人来的,你男人使了银子将戏班给救了,正好省了我的事儿。”
卿妆闭了闭眼,叹口气道:“人可伤的怎么样?”
苌儿直摇头,“您那师叔,忒犟,数他伤最重,要不是姓王那老头儿,等死吧。”她又拿眼扫她肚子,“我听说姓曾的还害你孩子不是?”
见她点头,苌儿嘿了声,“什么玩意儿,给他脸了这个孙子,你等着,我给你报仇去!”
她还来得及出门,夏氏也不知道为什么闯了进来,看她拎着把剑当下就急眼了,“你是什么个东西,地痞还是土匪,上这儿所为何事,抢金银还是珠宝?”
卿妆好整以暇地掖着手瞧她,屋里都看着她一个唱大戏,夏氏恼羞成怒,扬脖子就冲外头叫唤,“快来人呐,小卫姨奶奶勾结强盗……”
220章 勾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