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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章 回来[1/2页]

锦伶 沏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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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白衣进门的时候被卿妆头上的金丝狄髻晃了神,她却平心静气地起身离了椅子,行的是士庶妻妾的官礼,和和气气地招呼:“故人迁官,我竟不知,也未及送上贺礼,还望曾大人海涵!”
      在场的无不知道这位镇抚司新晋的曾千户,原先是个什么来头,他投靠了个好主子,如今一步登天连带着将他也提携了。不屑归不屑,终归是人升发了怠慢不得,随行的缇骑左右一分将花厅里外围得水泄不通。
      她素来爱笑,时间长了喜与悲的他也分辨不得,如今分别太久物是人非,连她的意图也不明白了,曾白衣怅然地望着她道:“你……”
      能问什么,好是不好他压根儿没有资格开口,何况人婷婷立在眼前,比之应天时候还要瘦弱,只是小腹微微隆起显得腰身丰腴些;见他来看,她敌意十足地抬手盖住,小指上玳瑁护甲锋利的金光直刺进他心里。
      她踅身请他入座,剜心的刀这才从腔子里挣出来血肉模糊,雁翎刀鞘上狰狞的花纹紧紧地抵住他的手指,勉强拉回些神智来,他落了座她递了茶神情疏离。
      “曾大人的来意,东厂的人事先告知了,您要问什么话,我知无不言,请大人放心。”
      曾白衣头脑发胀,似乎有物件要从太阳穴里鼓胀出来,方才进门时候的杀意不晓得是不是见了她头上狄髻当中金累丝嵌珠白玉观音分心而烟消云散,佛法慈悲,恶孽褪尽后整个人都显得惘惘无措。
      卿妆仍旧热忱地招呼,“也是,大日头底下的曾大人特意跑一趟,想来是倦热劳烦,哪能饮这热茶。”她回来唤来贴身的婆子,“去窖里敲下块冰,给曾大人送盏酸梅汤来。”
      无论他如今什么样的身份,终归在卫府里她是主他是客,这个认知简直叫他痛不欲生,端了热茶在手出口话跟刀子似的,“不劳费心,我听说卫大人伤重不治,棺椁的漆都叫刷了两层,小卫姨奶奶还有心思做酸梅汤,真叫我开了眼界。”
      卿妆慢悠悠地道:“曾大人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看来烧的不甚旺盛,手底下的耳报神不称职,这打听的都叫什么话,简直贻笑大方!真格儿后事预备上了,您今天特地跑这趟为点什么呢,天怪热的。”
      她不咸不淡地挤兑他,疼得久了再也无所顾忌,曾白衣望着她冷笑,“我不跑这趟还不知道卫家当真没人了,老的小的是死绝了才叫你出面,笑话一样!”
      卿妆听了眼角眉梢俱是笑意,“曾大人这样就没意思了,我怎么了您又怎么了,您如今是上三等我仍旧是下九流的戏子不假,可咱们的根儿是同样,谁笑话谁?”
      曾白衣平生最忌讳的戏子二字,轻飘飘地叫她当玩笑似的说出来,简直恼羞成怒,慢条斯理地抚了抚刀柄道:“我如今不过来问卫应通敌一事,既然卫家没人了就没那个必要,来人,查抄卫府!”
      “慢着!”
      卿妆看着虎视眈眈的缇骑,又瞟了曾白衣一眼,“曾大人既然不问话了,烦请领着詹士府少詹士文循大人带着卫大人的亲笔信入宫面呈陛下,查抄家门的事等回禀过陛下再做决断吧!”
      “信?”曾白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谁知道真假,卫家垂死挣扎事先伪造也未可知,妖言惑众。”
      卿妆嗤笑,“卫大人方才亲笔所写,信上墨迹未干,至于是不是大人的笔迹,陛下再没有不知道的,曾大人还是面呈过陛下再下结论吧。”
      文循候在花厅外多时,捧了两本奏事折来,两幅的满地宣却是为首辅专用,还嵌了卫应的官印。曾白衣查验过,狐疑地看着她道:“这么说,卫大人如今安然无恙了?”
      卿妆抬眼直视着他,“不然,这两份奏折为何人所写?”
      “那为何不入宫面见陛下?”
      “卫府叫东厂番子围堵的严丝合缝不许出入,再者说了,冤屈尚未洗清,肆意出入禁宫怕惹陛下不快。”
      她同他针锋相对气势磅礴,加之卫应进京时候的风扬跋扈,他到底受伤与否着实叫人难以捉摸,他抬手示意缇骑莫要轻举妄动,“这么说卫大人安然在府上了?”
      卿妆点头,“大人正园中游景,静心思过。”
      曾白衣一笑,“那就请出来,我也好问明白威水圩哗变之事,回宫向陛下复命。”
      卿妆捏着护甲缓缓地抚弄,眼角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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