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们愁的。”
初齐看了她一眼,“你当青州府的驻军和北泗营那般好说话,听着咱们卫家的人还不得当细作给抓起来,找四爷和五爷容易,怎么进军营难!”
苌儿嗤了声,“找到他们不比咱们凭空瞎踅摸强,卫大人哪儿怎么失踪的,如今有可能身在何处,他们做兄弟的能不知道?”
卿妆琢磨了半晌才道:“苌儿说的有道理,咱们急切,四爷和五爷也是同样,等寻到他们通个气儿咱们再接茬找。他们有长咱们有短,大面小面都顾及到了未必得不着消息。”
商定了方儿就得寻卫延和卫让,如今因着卫应叛国失踪的事儿,卫延同卫让也遭受了牵连,好好的佥事官叫贬成百户,成天领着落落拓拓的两总旗五十人巡城。
苌儿就是这档口乔装成讨饭的小花子,将一块磁版子放在破碗里叫卫延瞧见了,卫延给了一吊钱的光景苌儿飞快的说了个地界儿,然后千恩万谢,一溜烟跑了。
卿妆见到卫延已是日暮时分,城门根儿破旧的茶肆边上邻桌坐着,周遭无人也没什么可避讳的,卫延搁了佩刀坐下举了茶碗,“他乡遇故知,好事儿。”
她看着碗边油乎乎的旧渍,笑着回应他,“五爷素日文雅,如今投笔从戎着实叫人仰慕,本该饮一大杯,这便以茶代酒敬五爷。”
玩笑过了,卫延才正色道:“想过家里使人来寻大哥哥,不曾想到是你。”
卿妆敛了笑意,“东厂看住了府宅不叫出入,老太太怕招人非议,借势只能送我独个出来;如今到了这里旁的话说不得,当日到底是个什么情景,如今人又在何处?”
“那日探子来报赫特退离虞阳城,大部至登莱两州,只留守不足三千的兵力。”卫延摇头叹气,“陛下得着信一意孤行,要身先士卒收复虞阳,进驻虞阳城后陛下又临时起意转道上登莱两州,半道遭了赫特埋伏,随君的一万将士几乎死伤殆尽。余下不足千人在退守虞阳途中哗变,赫特来犯以致陛下被擒,大哥哥护他左右下落不明,已经寻了十来日了,青州至济南府一路皆无消息。”
卿妆道:“这么说他可能失落在虞阳和登莱两州一带,赫特告知你们陛下被俘的消息却不曾提及大人,看来是没找到他?”
卫延嗯了声,“理虽如此,但是虞阳失陷赫特久攻不下,更别提过虞阳上登莱找人,家里也有机灵的小子混进城中,可如今已断了消息数日怕是不测了。”
她踯躅了半晌,仰面看他,“如今我们有五人,我留下个在城中好传信的,你能不能想方把我们送进虞阳城去?”
卫延严词拒绝,“里头情势复杂,半点头绪皆无,又失了四五个人,你倘或再叫赫特晓得身份怎么是好?回头大哥哥回转若是知道,我无法向他交代。”
卿妆也不急,耐心劝道:“爷们儿进虞阳太过显眼,赫特向来不把女人当回事,不会往这上头想,而且我以前唱戏时候曾碰见赫特的商人学过赫特的腔调,应付场面倒不错的;再一则,卫应若真是失落在虞阳城里,这些日都不曾与你和四爷联络怕是伤重,咱们只在外头干着急于事无补。”
卫延还是犹豫,“你且等我派些人,探明情势再好做打算。”
卿妆摇头说不成,“这档口等不起人,何况打草惊蛇,我再进城也不容易了,得抓紧时间到虞阳,若是得空还能上登莱走一趟。”
虞阳和青州相去不过半日的路程,因此正对着青州的西城门紧闭仅开了东城一侧,每日三个时辰好从登莱两州运送粮草,卿妆领着三个丫头混迹在运送粮草的车队里,两日后通过卫延留的内应的帮助进了虞阳。
虞阳城失陷后并没有屠城,如今难得歌舞升平,未见着青州府里的剑拔弩张,街市口来来回回倒有几行巡视的赫特人。
寻了客栈住下,卿妆头件就是叫苌儿跟住了那个内应,若是有异心即可杀了。
青安心生疑惑,“奶奶觉得他不可靠?”
卿妆紧皱了眉,“城里头的赫特这样好大喜功,家里的小子进城到底是怎么叫发现的,那内应可靠倒罢,若是个反叛咱们今日就得陷在这儿。如今压根儿不能多一事,待会遇到赫特人全由我来应付,你们只装聋作哑地跟着,这就去寻大人的消息。”
170章 混迹[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