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朱老太太上府里撒泼浑闹来了,这会出不去卫家的门是急了还是怎么,尽是添乱!老太太面前告她什么,指使丫头装死吓唬她么?
番子得了崔宪臣的令跟得了圣旨似的,四五个番子押着她们上老太太的院子,卿妆刚进了门一只盖碗就擦着脸砸过去,撞碎博古架上青花蕉叶纹的赏瓶,稀里哗啦里碎瓷溅了一地!
婆子媳妇唬得纷纷跪下,老太太看着卿妆进门斥道:“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朱家的老太太坐在圈椅里眉飞色舞的,大约前头耍赖打滚,一身衣裳压出满地褶子跟泥坑里新捞出来似的,手里头还拿着一小匣子磁版子,卿妆一看就晓得不好。
朱老太太还火上浇油,“卫老姐姐,我说什么来着,她心里就有鬼,若是没有鬼她见了着这玩意怕什么劲儿?我们家的孩子干净清白,比不上您家里的,下三滥的东西尽想着攀高枝儿,一个倒了台就想着另一个,您说可笑不可笑?”
老太太被她挤兑的没脸,看着卿妆越发恼火,“你说说,这是个什么?”
卿妆福了福身,“上回在朱府里头碰见了朱家老太太的贴身嬷儿李氏打骂梓姐儿问她要银子,我上前赶散了问明缘由,梓姐儿打坏了西府延五爷的磁版子要偿还,我多事要替她修补好这才结识了延五爷,这磁版子约莫就是延五爷的。”
“大伙儿都听听,这就是他们私通的证据!”朱家老太太对于自个儿嬷儿欺主的事儿压根充耳不闻,乐乐呵呵对老太太道:“您瞧瞧这上头写的走马兰台类转蓬,昨儿问过了我那哥儿,说前头还有句心有灵犀一点通。大男大女不清不楚的,要我早一头碰死了,省得羞臊人。”
老太太被挤兑地说不出话来,崔宪臣旁坐着,端了盏茶似笑非笑地瞧了卿妆一眼,“小嫂嫂这是哪出,方才我还说您同卫大人情深意笃的,这就要琵琶别抱了,难不成您事先知道卫大人此去征战要不好,事先预备下了西府的延五爷?”
这个素来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卿妆听得头昏脑涨,“崔大人,是不是我事先预备下的,您一查便知!卫府里今儿进了几只鸟,朱府里明儿死了几行蚂蚁,这些事儿没个能瞒过您的,您甭添乱成吗?”
朱老太太不认识崔宪臣,只当他是比卫应还要能耐的哪位官爷,噙着笑道:“那就劳烦崔大人查查,她这家里还有什么人私通,什么人不规矩,都是什么样的情儿,说出来大伙儿心里也明白!”
她自鸣得意,举着磁版子紧着晃荡,冲着李妈子叹道:“就说卫家的人晦气吧,先是来了个不生蛋的鸡,这会又有个养小叔子的下三滥,可惜了我的善哥儿怎么娶过有这么不规矩人家的姑娘,往后在同僚面前可怎么抬头哟!”
满屋子的媳妇婆子就听着她们主仆说书,老太太叫呛到了脸上,火冒三丈,怒视着卿妆道:“你还不给我跪下,一五一十把你的肮脏事儿说明白!”
卿妆提裙子跪在地上,长长地叹了口气,“老太太容禀,徽姑奶奶的丫头磕碎磁版子的光景上头就有这么行字了,修好了该是原模原样的,您想延五爷做磁版子的时候哪里和我认识,实在说不上有私情!”
朱家老太太一瞪眼:“他说了,要把这个送给你,为什么不送别人?”
卿妆斜她一眼,“西府延五爷的事儿您知道的倒清楚,您是不上西府听墙角了,这东西又没到我手,您怎么晓得送我的,如今搁您手里难不成是送您的?”
朱老太太不干了,急的要跳脚,哗啦一声把磁版子倒一地,连匣子都抖地上,扬声道:“这不是给我的,你个下三滥的东西血口喷人,这是我从那赔钱的丫头屋里找出来的,说她舅舅要送给你,你不信我把那丫头叫来对质!”
她转身要出去被番子抽刀唬个马趴,歪坐在地上放声痛哭和卫氏这样不清不白的人家不应和离,合该她家善哥儿休了卫修徽,如今还被讹了银子钱,一笔一笔的账非要讨回来不可!
老太太素来气性大,这叫嚷着非得拼个你死我活的模样到底将她惹怒了,“把她给我打出去,往后但凡朱家的人敢在我卫氏门前走,一律打死!”
说罢了,又来发落卿妆,“还有你,不知廉耻勾三勾四!应儿不是说伺候过他的人送出去给他添堵么,将她给我送到姑子庵里落发出家,再不要进卫家的门来!”
167章 添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