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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章 谣言[2/2页]

锦伶 沏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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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颇为担心,朱家老太太闹着要那位朱大爷休妻,也不晓得是不是真格儿凉了她的心,叫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当时领了旨意,你不是比我气性还大,这会倒是挤兑起我来了,叫我伺候人你就不替我伤怀?”
      卫修徽瞧着她,颇有怒其不争的伤嗟,“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应大哥哥打仗去了,离婚期尚有一月,你当公主能追赶到海防卫嫁人去,这事儿就得搁置。等回头大哥哥有了军功这么一请命,陛下能为了个公主拂了朝臣的脸面,再不痛快也得忍着,事儿这么一里一里地不就解决了?”
      卿妆笑着摇摇头,“我这儿谢你吉言了。”
      谢得没诚心,卫修徽压根儿不待见,又问道:“信不信的由你吧,不过还有一事儿比这个要紧,我看那位东厂提督来者不善,如今人都上登莱倒凸显出他,昨儿咱们家坟地前他阴阳怪调的是个什么意思?”
      崔大人向来神出鬼没的,昨儿卫临简灵柩前摔盆的时候他蓦地出现了,碎瓦渣溅到他袍角眼看就要剑拔弩张了他竟也不气,只笑说如今卫大人不在京中咱家前来帮衬一二,结果这么一帮衬竟跟完了送丧。
      人人都知道卫应同他不睦,如今这档口如此张扬,到底是给邺京遍布各个角落的宵小警示还是给卫应提醒,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然而卿妆更偏向于后者。
      昨儿崔宪臣说笑时,冷不防提起卫应头天晚上差人给她捎的口信,“卫大人和小嫂嫂如此恩爱,简直羡煞旁人,陛下倘或晓得,恐怕对赐婚的事悔不当初啊。”
      口信上只有珍重二字,叫他一说似乎成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卿妆掖着手瞧着他,“番子爱听人墙角的事果真不假,如今卫府里都瞒不过崔大人,怕也只有禁宫的高墙能当住崔大人的雄心,不过您行事向来高深莫测,恐怕是我小气了。”
      崔宪臣温煦一笑,“小嫂嫂寻日爱玩闹就罢了,如今卫大人不在邺京城中,小嫂嫂还是警惕些为好,世人未必都如我这样和善。”
      卿妆福了福身,“受教了。”
      崔宪臣对她能去能伸的态度很满意,一路护送到卫府门前,意味深长地留了句话,“据说登莱两州连日阴雨连绵,不晓得等卫大人到了地儿会不会放晴,还是更加严峻些,雷鸣电闪风雨交加!”
      卿妆凝眉,还未来得及问他话,人早叫番子簇拥着走远了。
      她心生不安,又不能将无端猜测地告知卫修徽,只说:“大人素日和崔宪臣不睦,如今大人不在家中他却留守邺京,省不得来耀武扬威,拿咱们家做筏子好架一架气势罢了。”
      卫修徽面露鄙夷,“一个阉竖倒这样大胆,回头大哥哥少不得发落他,你这些时日仔细些,省得又叫他拿捏住把柄。”
      如今崔宪臣在京中,皇帝和首辅天高地远的寻问不着,邺京城中人人自危只怕落了番子的贼手,卿妆自然明白,又和她说了几句不紧要的话才各自散了。
      往后每隔十日,卫应的家书会叫心腹送来封,倒是给卿妆的口信每五天还是准时出现在饭桌上,不过同她说些沿途的见闻趣事儿闲散打发时光罢了。
      这样的口信只延续了月余,再往后连家书都甚少,老太太越发担心,书信往登莱一日日地送未曾断绝,只是石沉大海似的。
      消息瞒的再严丝合缝的可架不住有人口舌短浅,兜不住往外说了海防的战事,御驾亲征似乎没有能扭转海师的溃败,一退再退,数日前已叫赫特弃船登岸占据了数座城池。
      如今大殷和赫特相持在登州府虞阳城内外,大殷将士伤亡惨重,只怕赫特不久就要破城而入;只要占据了虞阳便一路可攻下登州莱州两府,往西过青州府便能北上打济南再上河间府直至京师,虽说敌兵尚远,但邺京中却是谣言四起。
      赫特兵弱,素日连前朝大梁都久攻不下,如今与大殷交手简直势如破竹,若非有人通敌叛国只怕叫早大殷的将士教训得龟缩在老巢不敢动弹了。
      海师是卫氏一手创办的,也只有卫氏晓得如何不攻自破,如今首辅卫大人到了赫特非但没有遏制局面,且是雪上加霜,若无异心怎会如此?
      东厂的番子连天继日地外头游走,捉了十来个散布谣言的当街打死,如此也未能掐住谣言的势头,卫应通敌叛国的事越发甚嚣尘上;甚至一日,行乞的花子对着卫府的门远远啐了口,大骂奸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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