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着上岳丈家赔罪去。
出了院到了僻静处卿妆请人留步,卫泰夫妻因她先头不肯相帮俱是疏离,她也不理会,只道:“木禾儿是九姓渔民之女,因着得罪了先帝才举族贬为贱籍,曾听说如今陛下有意为之平反,只是寻不到趁手的机会。”
气归气,门道还是听明白的,卫泰宦海里沉浮久了哪能不晓得厉害,立时就笑道:“姨娘的意思是借机进言,助陛下达成这桩心愿?”
卿妆福福身道:“这事儿还得三老爷同那位顺天府尹好生忖量,由他出面讲情方显得卫家大义灭亲,三太太功过相抵又有卫谢两家力保,失手杀人的事自然清浅;另则他立了功,投桃报李自然宽待三太太,三太太即便委屈几日也未必不好过。”
卫泰得了转机哪有不开怀的,卿妆只笑,“大人身在宫中人多口杂,同三老爷商榷私事容易授人以柄,如今传信于我好向回三老爷言明。自家人不说别的话,卫谢两族从未有不相助的道理,请三老爷安心。”
卫泰颇为满意道:“虽说家人,但应儿的这桩人情我记下了,回头必还。”
他们夫妻离府去了,周氏陪着卿妆回院,低声道:“素日三太太就待奶奶苛刻,大人都未曾开口助她,如今奶奶何苦不计前嫌帮衬,当真是谢氏的好运道。”
卿妆笑说不是,“我哪里是帮她,是在帮大人,这事儿传到谢家,人能说自个儿家姑奶奶错处,还不都是三老爷的不是?姑奶奶折进官司里卫家见死不救,他们岂能不怀恨在心,回头这事还得算在大人账上,要是风口浪尖上再多个仇敌,那不是给自个儿找不痛快?”
周氏顿悟,道怪不得,“依照以往老太太的性子,早将谢氏扫地出门避祸了,妻室善妒戕害人命,这妻休的有理有据,即便谢氏来也不能说嘴。原说老太太和三太太情意没得这样深厚,紧要关头倒能拉一把也不怕惹祸,是这样的意思在里头。”
卿妆道:“事关大人的每件事老太太都得深思熟虑,虽说成日在家,终归是兵荒马乱的时节里过来的人,孰轻孰重还是明白的,要不今儿也不会不准三老爷休妻了。”
“休妻,休谁?”
苌儿从竹林子后头跳过来,满面尘土抻着脖子往卿妆跟前凑,周氏嫌透了,拎着后脖领揪开,“猴儿,哪儿来的,打泥瓦子去了?”
她一指卿妆,“阿姊啊,要我跟着西府五爷找尺罗。”顺着石墩子一坐,腿一翘,“没劲儿透了,这两天邺京都抄了底儿,愣没影儿,活见了鬼了!”
“别胡说八道,”卿妆点她一记,“长巷那姑娘呢,也没影儿?”
苌儿翻翻眼皮瞅她,“我当时外头听着你们哭爹喊妈的就开始撵人,哪有,你是不听岔了?”
卿妆抱着肩居高临下地审视她,外头卫延正打甬道上来远远地给她行了个礼,周氏见势拎着抻长脖子瞧好的苌儿走了,她老大不乐意,嘟嘟囔囔地道:“瞧俩眼不成么,阿姊这是要琵琶别抱了,啧啧,卫大人可亏大发了!”
卿妆听着头疼,“小丫头浑说浑赖的,五爷别跟她一般见识,这两日辛苦五爷了。”
卫延笑笑,“家里出了事合该咱们出力,苌儿姑娘年岁虽小但有韧劲儿,这些日子爷们儿都受不住,她一个小姑娘倒是半句没吭。”
苌儿的身份她也不准备和他交代,敷衍着说过去,卫延也不深究,只歉声道:“前儿说往后游学邀你来做个伴,恐怕说是要食言了,你别见怪!”
卿妆有些疑惑,“五爷和让四爷是要家里久住?”
卫延说不是,“这两日在外头多少也明白卫家是叫人算计了,连登莱海防卫大败也要算在大哥哥头上,说是私通赫特卖国求荣,以至水师不攻自破。海防是祖父呕心沥血创下的卫氏荣光,大哥哥身陷困境,自家兄弟的如何能不帮衬,我和阿让商议过得去海防助大哥哥一臂之力,卫氏的辉煌决计不能败在我们小辈身上。”
卿妆弓身揖礼,“我在此先谢过四爷同五爷义气。”
连日糟心的事儿多了,听乍闻兄弟同心着实叫人欣喜,卿妆正琢磨着今晚上给卫应捎个口信,结果冯令瑜的女史倒先登门。
丫头跟前回事道:“宫里来人了,说家里的两位娘娘约束宫人不严,叱打宫妃险致皇子夭折,如今陛下龙颜大怒,要贬谪为废人。”
161章 义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