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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章 冷暖[1/2页]

锦伶 沏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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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怨不着叫人拦我,合着搁这儿掉金豆子,怕羞!”
      卫应提了袍角挨在罗汉榻沿上坐下,张手要把心尖尖抱进怀里,卿妆力道大的能将他推出城门,一面揉眼一面撵人,“作死的,瞧不见我这模样,快出去。”
      “模样,什么模样?”
      他捞过她铺在榻板上的柳叶绦,一圈圈往手心里卷,企图把人够过来,“不说我倒忘了,十来日不见,太太就不想我?”
      想呐,时刻想的心肝儿疼,话问到跟前心就柔软了,抱着会亲两口能抵消这些日子的委屈;可是眼皮子底下阎王爷正铆劲儿溜达,不能够,她望着珐琅双联瓶成双入对的甚是艳羡,幽幽地道:“我得了瘟,离近了得传给你,见了眼就足了,你走吧。”
      说是叫他走,眼神小钩子似的直往他身上瞟,要是真走了,明儿早上开门金珠子还不得满地蹦!
      卫应笑,一把抄了她的腰拖进怀里。
      她害怕呐,游鱼似的挣,终归不大点的小丫头力道用尽了只能屈服,他将她摁在心口熨帖地叹了声真好,“这两日我见得尽是遭了瘟疫的流民,症候能比你轻了?老话说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抱成堆儿,我这档口走了什么意思?”
      卿妆乜眼瞧他,穿的是肃穆的古玄服,怎么能胡说八道呢,她哼了声返身抱住他的腰,“不会,卫大学士多邪性个人,天底下没有再比你凶恶的,瘟神哪敢近身。”
      这句好话说得直捅人心窝子,敢于直谏的吏胥在他恶名昭著的时节成了凤毛麟角,冷不防听了逆耳的忠言别有番趣味儿,他甚觉满意,一口咬住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直臣。
      思念和忧心都化在缠绵的肺腑里,她鼻尖下就是他的气息,一寸寸地从心底里暖上来,将连日的压在心头上暗无天日的恐惧委屈驱赶的烟消云散;走可也走得不利索,偏生从眼角眉梢往外发散,一串串的泪抑制不住,她放开他,吁吁地喘有些难为情。
      他见了只觉得心疼,挨过去细致地替她吻干净,将她的苦涩吞进自个儿肚子里,感同身受,“我回来了,不哭。”
      软语温存最难叫人消受,卿妆挺着脊梁骨硬撑了数日,这会他回来了给她撑起了片天;于是酸楚有了去处,一股脑儿登堂入室,她扑进他怀里,放声痛哭。
      他不劝也不阻止,就那么温和地抱着她,手底下刮得是沁人心脾的三春和风,眼睛里的寒意越聚越盛,风刀霜剑里猝然而生的滔天怒火一触即发。
      见她最后哭得打噎,卫应不由自主地好通嘲笑,结果挨了打还得伺候这位祖宗出门,夜风微寒,怀里的人揪紧了他的衣领子仰着脸来问:“咱们这是要去哪?”
      “老太太得了瘟疫,也不晓得身边的人什么光景,庵堂得烧了。”
      说的心平气和,卿妆听了心头就是一凛,他低头笑说别怕,“你在旁瞧着就好。”
      她也只能旁观,虽说不晓得老太太为何偏要在这荒僻的地界儿参禅修佛的,但是看每日里虔诚的模样谁都呢过看出来她几看重庵堂,数年了冷不防要夷为平地,怕是又要生事。
      山门外不似往日冷清,三更半夜里东西两府的老爷太太齐聚,各自领着心腹的嬷儿小子;头前是孱弱的老太太,叫棠姑和另个婆子架着,见了卫应露面厉声呵斥,“你是要烧了庵堂么,没有我的令瞧谁敢,放肆的东西!”
      或许是有恙在身,老太太的话没有了往日的威慑,谁也不放在心上,卫应放下卿妆转头笑道:“老太太这话怎么说的,年久失修的地界儿莫说有疫气,即便没有,五六年了翻修翻修也是该当的。”
      说话的功夫早有小子成捆成捆的柴草丢进了庵堂里,又预备了松油把子,远远地行来像一支弦上的利箭,眨眼就能叫黑漆漆的夜尸骨无存。
      老太太急眼了,又挣不开架住她的婆子,只能对着卫应大发雷霆,“今儿你要是想烧了庵堂,连我这把老骨头也一并推进去!”
      “老太太这话倒是提醒孙儿了,”卫应压根儿不为所动,转了转手指上的扳指,回头叫人,“带人上来。”
      和氏押了群蓬头垢面的丫头婆子上近前福了福身道:“给老太太,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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