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诗成就一段美满的姻缘如何?”
冯令瑜果然喜欢,红着脸应了。
这是个有颗聪慧心肝的人又一门心思要到心上人面前施展,学唱词学得甚好,卿妆也不藏私,临了取了婆嘴笛来给她和那句姻缘可自知,总是前生注。
冯令瑜志得意满,要欢欢喜喜地回宫去,卿妆嘱咐她回头润一润喉咙免得明儿晨起撑不住;大约是欢喜的劲儿过了,改日便传信公主倒了嗓子今儿不能再来,府里回事儿的丫头大呼小叫颇有怨怼的意思,一乜眼阖府的都晓得了。
昨儿卫应行过一九礼,今儿皇后在坤宁宫中设宴以慰准驸马族中女眷,老太太领着太太妯娌们正预备着登车,听着这事儿可了不得了。时间紧迫也容不得过多的精力处罚卿妆,只叫她在仪门上跪着,等人赴宴家来再行处置。
卿妆可没那么老实,左右府里人走了大半谁来管她,哪能那么规规矩矩地跪着给自个儿寻不痛快?仗着裙子大铺开跟扇面似的,席地一坐,从卫应书房里捞了本书,就那么瞧上了,周氏抹着眼泪直乐。
初齐叫她差使到二门上候着信,等老太太快要家来了再装模作样跪那么会,结果老太太没等着倒是等着场倾盆大雨,周氏上二门给初齐那个二愣子送伞,冷不丁雨幕子里淌个行色匆匆的人影直奔着仪门就来了。
卿妆抱着肩在垂花门下站着,正琢磨着是哪个缺心眼的,结果一眼瞧着夺人二目的乌金翼善冠,脱口而出,“阿应?”
卫应肃着脸浑身透湿,站到她身边曳撒跟着下大雨,她抽了手巾来给他擦脸,“今儿皇帝不是在保和殿宴请你们卫氏的爷们儿么,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撑把伞,可做什么来的?”
“卿妆……”他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摸到她软软的发鬓才觉得心抖得多厉害,“我在宫里见到老太太了。”
瞧着老太太就能知道她正跟府里吃苦受累呢,着急忙慌地赶回来,是怕她直不楞登地跪雨里浇水么?她笑笑,“多新鲜呢,你上坤宁宫给皇后殿下请安,可不得见着老太太?你先撒开我,我衣裳也叫你浸透了。”
这档口谁不知道谁的心思,只生怕坏了这面上的宁静,敞着亮打哑谜罢了,他怕她受尽了委屈就这么不辞而别,到时候落他孤苦伶仃的一个在世上流离。离了宴出了宫,一路打马而来,他在仪门上见到她,陡然有了劫后余生的狂喜。
他什么都顾不得了,把人箍在怀里去吻她,在她唇上留恋辗转,把掖在心底的话喂给她听,“且耐心等等,我不会娶冯令瑜,也不会娶任何人。”
不娶冯令瑜等同于抗旨,卫家悉数下了大狱然后满门抄斩么,她晓得他手段向来凌厉,但这回不同以往,撕破脸和冯氏打擂台名不正言不顺下场几乎可知。
可跟前儿这爷们儿今日也不晓得受了什么样惨烈的刺激,气性上来驷马难追,压根儿不愿听她的意思,半楼半抱着回了自个儿的屋。院里伺候的丫头被唬了一跳,刚要上前请安,全叫他厉声呵斥了出去。
卫应吻她吻的颇为强势,进了屋阖住门就将她半抱起来死死地抵在了门扇上,仰着头恨不得能把她的心咬出来;她开始发疼,从嘴角到心口,长在血肉里纠缠的藤蔓要被连根扯断,痛不欲生。
她落了泪被他察觉,攻势越发猛烈压根儿不容她出逃,他发了狠地亲她,蛊惑她的神智让她的世界迷离,从此出入只有他卫应一个人。卸下冷漠的伪装,不过是个炽热到骨子里的男人,辗转到床榻上,拢住帐幔的金钩叫他碰撞的瑟瑟缩缩。
熏笼袅娜的青烟只撒开了半扇,挤到月白的曳撒边再不敢向前,里头露出一条海棠红的织金裙,勾缠交叠,烛火里极尽暧昧。
外头的雨势似乎蔓延进里间,疯狂恣意地堆积能掀起滔天巨浪,她浑浑蒙蒙地要攀住能活她一命的浮木,勾住他的肩却叫他摁住了手腕掀过头顶;她不称意,呜呜咽咽地抱怨,他越发狠厉,引来了泼天的欢愉势必要叫她神魂俱荡。
鸾凤和鸣从来只是他和她,再没有别人。
廊庑下站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时辰久了眉眼都叫雨水打湿了,女史送来了巾子恭恭敬敬地递过去,“公主殿下,擦擦吧,仔细着了凉。”
她接在手里,顺着眉梢眼角却擦也擦不完,不过是倒了嗓子,怎么疼得连心都倒了呢?
134章 巧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