哉地同她闲唠嗑:“殿下没来两日,府上竟出了个这么没规没矩的,叫殿下笑话了。”
这话怎么接呢,当着客人的面教训,面上是遵规矩礼法不怕家丑外扬的,再往深层里探探意思,就是不加掩饰地给她不痛快呢。
说到底还是为了卿妆,薛氏平白无故这么闹到她面前,示好示的堂而皇之,就如同是说她冯令瑜心眼子窄小不待见一个妾,借刀杀人来的。
几经周折保住了卿妆想讨卫应个好,倒抵不过人家的神来一笔,薛氏的一场戏唱砸了事小捎带手也把她今儿的心思耗费了,二十板子教训轻了,搁在宫里打死算完。
她越合计越憋屈,先头听着惨叫觉得?得慌,如今只觉得心烦意乱。留府吃饭是次要的,就想和这位不近人情的卫大人多熟络些,如今功败垂成,甭提多沮丧了。
冯令瑜起了身,“卫大人收拾家务,我瞧着多有不便,今日在府上叨扰已久,我哥子想来也该急了,我这便去了。”
卫应不紧不慢地起了身,抬手比了比,“臣送殿下。”
到阁子下头时薛氏的二十板子已经打完了,人早昏了过去,连她带来的丫头守在条凳边也早唬得奄奄一息,风声鹤唳里突然传来声怒斥:“卫应,你这是要将老卫家往死里坑!”
老太太叫丫头搀着,带了三太太四太太往这儿赶,到的跟前定住了沉香拐给冯令瑜行了礼,再扫了薛氏一眼气得直哆嗦,“你这是要死不成,娇客面前见血,谁家的规矩,打谁的脸呢这是,你给我跪下!”
卫应负着手,平心静气地笑,“天晚了,怎么惊动老太太和两位婶娘了?”
老太太把眼一立,“薛丫头哭嚎的那样凄惨,我隔着老远就听见了,你这是闹腾什么,是不是又是卿妆挑唆的?”拐头往卿妆那儿比划,她斥道:“作了死往人身后头躲,你给我过来!”
卿妆抬步,却叫卫应挡在身前,这爷儿仍旧笑着,“老太太来的正好,殿下要回宫去,天色已晚,孙儿是个爷们儿多有不便,倒是劳烦老太太相送了。往后殿下驾临老太太只管迎着,不必叫人回孙儿作陪,公主金娇玉贵尚未出降,名声若是毁在孙儿手上,即便将我化灰也有负君恩。”
说罢了,他也不顾众人神色各异,只俯了身同冯令瑜行礼,“今日冒犯殿下,是臣的不是,殿下不必郁结不快,明日臣便入宫向陛下领罚。”
冯令瑜僵笑着说不出半句话来,再宽和的心胸逢着名节的事也不能越性儿,他一气儿连卫家的老太太也怨怼上了,能有着她什么,金枝玉叶于卫家来说也不过是个外人。
扫脸的事全是薛氏挑起来的,可真是没劲儿透了,她福了福礼,“大人不必如此拘礼,老夫人也请息怒,都是我的不是,一顿饭惹起来的烦恼倒叫府上不安生了,改天定要登门赔礼的。”
主子哪里有错处,老太太狠狠瞪了卫应一眼,忙不迭送了冯令瑜出府,好话说了一箩筐才觉得安心些,可看着高车御辇走远心又提起来了。
回了庵堂,老太太头个发落三太太,“瞧你媳妇做的好主意,仗着同薛氏自幼有几分情意那通游说,可怎么样呢,没把那个祸根挖干净倒罢,还把自个儿搭进去了。”
三太太也委屈的不成,“梁氏寻日里口角伶俐,可架不住薛氏胆小如鼠,两句话没说倒把自己交代了,还顾念着分寸没把实情抖搂出来。”
老太太算是泄了气,歪在凭几上直叹气,“她要是个伶俐的,就不会由着木禾儿在家里兴风作浪,我听说前儿差点爬了恭哥儿的床怎么的,这个家还能不能要了?”
提起这个就跌面,三太太羞得脸都没地儿搁,“恭哥儿也不晓得琢磨什么,卯着劲儿护着那个木禾儿,摁到葫芦起了瓢,原想着死了个穗儿家宅就宁静了,谁成想来了这样个扫把星。”
老太太冷笑,“我是指望不上东府了,你且去吧。”
三太太里外做不成人,急赤白脸等到了门上却瞧着是和氏相送,绷着脸道:“怎么今儿是您老人家?”
和氏俯身行礼,“大人叫奴来给三太太提个醒儿,自古没有偏帮着外姓坑自家人的道理,若有,那也是家败势落的征兆。大人忌讳这些,到了要紧的时候少不得亲自动手以绝后患,三太太好走,路上黑,记得多挑几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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