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景儿这人儿,处处妙的很。”
卿妆笑道:“崔厂公喜好这片景致那是这园的福分,今儿定要叫您尽兴了,您还想接茬瞧哪自和大人慢谈,奴且上后头去了。”
她掖着袖子施施然走远,崔宪臣意味不明地道:“小嫂嫂有勇有谋,大人可真是独具慧眼,茫茫人海,倒真是应了那一句千里姻缘一线牵了。”
卫应不受他挑唆,只道:“我将进门,你后脚便到了,是有什么差事?”
这公母俩兜着人耍上瘾了不是,崔宪臣搓搓牙挤出个笑意来,“您这可就没趣儿了,我罪名也和着您给担了,左右没外人好歹给句痛快话,您这些天可怎么样呢?”
那小丫头精心织的兜将人网进去,断没有他来解绳的道理,他心平气和地道:“崔大人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离京不过半月,邺京的天儿就变了,咱们将明面上的不和气蔓延到私底下了不成?”
合着他这害人的罪名是没跑,提到这个他就堵心,不认也得认,“都是我的不是,咱们许久不见我心绪难平,害您仪态不整给您赔个大不是,咱这页揭过去,说正经话成么?”
卫应怅然道:“可怎么翻篇儿呢,这就要家去,一瘸一拐叫家里老太太心疼是不孝,明儿朝堂上惹陛下不快是不忠,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要紧?”
这回算栽到他手里了,崔宪臣脑仁紧了箍,一阵疼过一阵,“成,明儿陛下问起来我当面领罪,失手伤了您全都是我的错处,打罚我都认了,要不咱们说会正经话?”
也不是一心要和他过不去,给个教训点到即止,卫应点点头,“我一直忙活雪灾和河口决堤的事儿,你那儿又有什么正经的能比过这两件,说来听听。”
他跟这儿明知故问,西厂是撑着冯勋的脊梁骨,忙活这许久这会离他倒台就差那么一哆嗦,兵临城下却这样不紧不慢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崔宪臣嘴角噙着笑,迎着余晖显得慵懒十足,“起先大人借了我把小凿子,对着人家的脊梁骨钉钉打打,常言水滴石穿铁杵磨针,力道虽小但架不住天长日久的毅力不是?如今就差轰然一击,大人犹疑了可是惦记着什么,您要被掣肘我倒乐意当您的马前卒,出生入死。”
激将法他又不是头回见,何尝搁在心上,卫应抻抻袖子淡然道:“那就劳烦崔大人了,你要的小丫头就在正屋的耳房里,是上街揭告示击鼓伸冤还是叫您领朝堂告御状全由着您;而且东厂不是跟这儿捉着个顶要紧的人物么,领了去当堂对峙,听四殿下如何说嘴,您要是捉襟见肘,看在借你把小凿子的份上我也可在陛下面前多句嘴。”
合着把他架到火上烤,他撤梯子了,卫大人这些年事做的不老少,等到翻账面却清白的叫人咋舌,明哲保身做到尽的天下也就独他一份儿。崔宪臣不急不缓道:“马前卒人人做的,可总有那么一二不识途的,最后颠荡的前功尽弃,卫大人就在内阁不会不晓得个中利害吧?”
卫应一笑,转转拇指上的扳指,“马前卒常有,不识途的便换个新的,同归于尽么,能有什么好处?崔大人执掌东厂数年,弃子的道理恐怕我也不敢在你面前争个高低。”
自己贪慕名利好高骛远,叫他捉了短柄一通拿捏,甭说旁的,气势上就短了。崔宪臣也不以为意,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大人这话说的甚是,同归于尽,折的只有马前卒的命数,我好容易活到今天自然惜命的很,如此便依着先前的招儿续下去。劳烦大人将那丫头请了出来,好上街揭告示认遗物,顺天府尹那个二百五正急得要上房。”
天黑透了,远远近近掌上了灯,独留他们这处无人近身,卫应踅身来看他,“人好给你,只是你今儿巴巴地来,不只是为了苌儿吧?”
崔宪臣一笑,“您这儿前些日叫贼惦记上,有个番子替把兄弟处理风流债正碰上这波打家劫舍的,捎带手把头儿给逮了,还真不是生人,云出岫班主曾白衣。您刚才说那位顶要紧的人物就这位,我琢磨着有了苌儿再添上他,保不齐一气儿能将四殿下和西厂都料理了,可他死乞白赖要见您说番肺腑之言。”
卫应面无表情,“瞧你越过越回去了,不见。”
崔宪臣哂笑,“您别忙着拒绝呐,也得分什么肺腑不是,要光是他,左不过怕死求生没什么趣儿,我才不来您面前惹您一顿呲。可他说事关小嫂嫂的,我瞧这中间有事,保不齐是要紧的,要不我领您见见去呢?”
123章 拿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