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账上才是。”
朱老太太仍旧坐地上哭啼,陶悯瑶懒得看,上前拉了卫修徽的手道:“年轻的小夫妻还怕生不出哥儿,您成天也别琢磨妾室通房,好歹也是官家老太太,正头的这个不待见平白叫人笑话。”
指摘她的不是,老太太气得倒噎,拿手直往地上捶,李妈子跟后头哭闹唱和,“哥儿啊,您可怎么还不家来呐,人都打上门来了,再不回来可没妈了啊!也罢,腾出地儿给你这不成器的老婆,往后都干净!”
卫修徽不能奈何老太太,只叱李妈,“妈妈这是疯魔了不成,年头季尾大人官品考量,您这话要叫人听了去可叫大人怎样?”
老妈子不懂这些,只晓得叫人呲到脸上越发纠缠,攀着老太太和面似的一通摇,院里的丫头婆子大约是司空见惯,掖着手站干岸都不愿意搅进这趟浑水。
卿妆听够了叫丫头挑帘子跨进廊上,她冷不丁露面唬了人一跳,李妈子是见过她的,这会功夫也顾不得哭,手忙脚乱冲着卿妆边跑边嚷嚷:“祸害,把我家给你的东西都交出来,共五百两银子,少一分告到衙门叫你不得好死!”
一趟车的布料粮草哪值这许多,敲竹杠敲到她头上来了,她冲着青安使了个眼色低语了句;那丫头是唱戏的一把好手,李妈子刚杀到跟前,她哀嚎一声脚下打滑,叽里咕噜滚台阶底下去了。
人躺平了就瞪眼抻腿不动了,周氏见状疯了似的往下跑,揪住李妈不撒手,哭说她搡了青安将人摔死了,“哎哟,我的儿,不得了了,杀人了!”
朱老太太和李妈在府里撒泼撒惯了,这会来了个更横的,尤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当下慌了手脚,口中喊着无关我事挣开了就忙不迭往外跑。
跟着的丫头婆子一气儿躲祸,院里霎时间消停了,陶悯瑶见了周氏拉青安起身,乐的前仰后合,对着卫修徽道:“今儿可开了眼了,卿妆这个猴儿,这样精怪呢!”
卿妆福了福身,赔笑道:“原是奴的不是,牵累了徽姑奶奶在您家里头闹了这出,左右冒犯了您府上老太太,也不敢请您宽恕。”
卫修徽脸上挂着泪,听了话忙来搀她,“这话说的叫我亏心,原你是来瞧我的,平白叫家里老太太呛了顿,还惦记着咱得交情来帮衬我,我这心里既喜又愧的。”
陶悯瑶一手扯了一个,嗔道:“得了,你们妯娌情深,单我是个不讨喜的,你们不走我可走了,不敢在这儿碍眼。”
卫修徽洗梳了复又出来相送,陶悯瑶出了二门还感慨,“徽,你爷们儿那妈就那样了,咱不说嘴,可一个老妈子也敢指手画脚,给她脸了!还是你没性子,寻个错打死算完,耳根也好清静。”
卫修徽一劲儿说难,“李妈子就认准了老太太,一刻也离不得,我可怎么动手?再说咱们什么样的身份,左右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料理了这样的浑人没得脏了咱们好名好姓。”
她回身拉了卿妆的手又道:“要说奴婢气性大也不只我家里,前儿上庵堂给老太太请安,别庄上不也有个婆子来,不问青红皂白直闯要见老太太,叫我的婆子瞧了给拦下了。一问才明白叫主子料理了还恁大的委屈,胆敢背后编排主子,一气儿拉出去打死了。”
怨不得那日兵荒马乱的,孟进贤家的还叫人跟庄子口抻长脖子盼星星月亮,当真派人上卫府告状去了,若不是卫修徽她这会哪还有逍遥日子,只怕老太太早叫人上庄子把她拖出来打死了!
卿妆记下这桩人情,谢过了卫修徽,又和陶悯瑶伴着笑闹了几句这才出门。她惦记着青安心眼实,站在影壁后头问可摔了个好歹,青安笑着伺候她上车,“奴不是初齐那个缺心眼的蹄子,掂量着栽的,没碰哪儿。”
提起初齐她也笑,“缺心眼的那个要吃豌豆黄,回头路过铺子记得给她包点。”
“哎,忘不了,您请登车。”
瞧她挤眉弄眼的样儿,卿妆就知道有事儿,果不其然,刚攀上车辕就叫里头探出只修长的手给?Y进去了;帘子起落,那爷儿心口的麒麟纹在交叠的明暗里一闪而过,威严肃正。
她叫拿住后颈,仰起脖儿回应他的吻,吁吁地问:“你怎么来了?”
121章 撒泼[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