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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章 费神[2/2页]

锦伶 沏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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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了,可这么些人瞧着只会叫他跌面,心头不快手底下没了分寸,吓死了劲儿把她往药铺旁的巷子里拽。
      周氏头一个不乐意,忙上来拦,“曾先生这是做什么,有话好生说,奶奶终归年轻,经不得爷们这么冒犯。”
      “滚!”
      他断喝一声能唬得人退避三舍,卿妆不晓得他什么时辰有了这样的气势,叫周氏守在巷子口,自个儿掖着手好整以暇地瞧,“曾先生青天白日拉我到这么见不得人的地界儿,我给人当了五个来月的小老婆,您这会功夫想做什么也都不尽兴了吧?”
      她不大在乎自个儿名声,如同往他心上扎刀子,他抬起眼看着她,哀哀地道:“小妆,我知错,你却连改正的机会都不肯给我,预备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卿妆抬头望天,太阳从云层的边角露出柔弱的一角,看着可怜,“您有话好好说,不带这么恶人先告状,闹不明白的以为我怎么您了,多委屈呐。”
      “他对你不好,任由他家老太太打你将你赶出来,全邺京的人都知道了,可他心里又贪图你的容貌,养个小妇似的将你养在那呕人的地方。”他近前一步,死死地盯着她,满面哀伤,“尤是这样,你还不肯回我身边来么?”
      她觉得有趣,打量他好半晌,“你又遇上事儿啦,这回想把我送谁?”
      曾白衣闭了闭眼,疼得心口在哆嗦,“往后我只想对你好。”
      “谢谢您,您说晚了,往后有他就够,我不贪图您那么点微不足道的好。”她听着苌儿远远地叫阿姊,料着她问明白话回来了,不愿和他多做纠缠,转身要走,“你的道歉我收下了,往后咱谁也不欠谁,也甭见了。”
      苌儿正巧途径这巷子口,过了又溜回来,满脸诡异的笑,“阿姊,您跟这儿嘛呢?”略顿了片刻,等看清她身边人的长相,扭脸转身就跑。
      什么毛病?
      卿妆见她溜得没了影儿,就狐疑地望向曾白衣,这个也是满脸凝重,只沉声问了句,“这丫头唤你作阿姊?”
      她没回话,意味深长地道:“看起来,你们认识?”
      曾白衣拧起眉,“她不是好人家的姑娘,若你收留了她,快些把她撵出去,免得惹祸上身。你同我置气恨我都随你,只是这件事须得听我的。”
      卿妆不爱受人摆布,一回就够瞧的,这么模棱两可的话能打发谁,“那她是谁家的姑娘呐,怎么个不好法?曾班主瞒着我这样多的事都不带交心的,我怎么能信你,不信自然不听!”
      她作势要走,曾白衣先她一步将去路堵死,语意急切,“小妆,这事儿一时半会说不明白,我不会害你。”这句话实在没有说服力,他看着她戏谑的眼神叹口气,“至少这次我是真心的。”
      她耐心用尽了,敷衍道:“您真心天地可鉴,我要走了,告辞呐您。”
      他在这儿纠缠不休,外头事儿也没见得消停,卫应身边一戈什竟跟到这儿来回事,周氏听了面露惊惶;卿妆见势不对,恶狠狠踹了曾白衣一脚,趁他晃神的功夫逃到了外头,“大人怎么了?”
      周氏贴耳过来,“奶奶快家去,大人半道遇刺了,这会悄没声儿抬进了家里,正寻您。”
      远处马车往这头赶过来,马蹄声紧锣密鼓往她心坎上敲,那股狠劲痛不欲生,搭着周氏手都在哆嗦,临上车前袖子却被攀住了。
      车下,曾白衣正定定地仰望着她,欲言又止,“小妆……”
      他扯住不撒手,她嫌烦,从发髻里拽了柄簪子往袖口一戳,狠狠地将袖子?Y成两截。
      刺啦,曾白衣踉跄着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望着手里半截残锦。
      再抬头,马车已走远,摩肩接踵的行人像一汪虚无闪烁的海,将他吞噬,灭顶。
      车轮辘辘,比来时快上数倍,卿妆尤敲着围子叫再加紧些,周氏忙劝,“奶奶莫慌,如今已叫郎中在救治了,好在伤口不深,止住了血大人便能醒过来。”
      她心里越发烦躁,“身边不是有那么些戈什跟着,怎么还叫人得了手,是在往天津卫的路上么?不是说一早上渡口和其他官吏会合,可曾有其他的事?”
      问的颠三倒四毫无章法,是真的急切,便显得不近人情起来,周氏理了理话头这才大着胆子道:“大人夜里在上天津卫半道被宫里降的旨意传了回去,说是五军都督府驻京神枢营火器房走水把火药点了,死伤将士过千,连天上落得雨都是血水和人手脚混成的,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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