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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章 消沉[2/2页]

锦伶 沏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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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见了。只是细串儿死了约莫俩月,婆婆庵的玉坠子据说早叫人轰走了,领了帮姑娘上了趟往杭州的船再没动静。”
      卿妆皱眉,“细串儿怎么死的?”
      “有人替她赎身,一时高兴喝多了掉池子没上来,就那么过去了。”文循大着胆子问道:“听说赎她的是个应天府的茶商,花了六百两,为人阔绰的很,细串儿可同姨奶奶言语过?”
      她垂眼冷笑,一搭一搭地拨茶叶,直言不讳,“认识也不过借着抹过三两回的牌,都是几年前的事儿了,何况她接客我也不能看着不是?”
      文循常在卫应身边,如今见了她手底下一模一样的动作,脊梁骨凉意接踵而至,忙俯身谢罪道:“姨奶奶恕罪,小人绝无冒犯的意思,只是话头说到这儿小人不得不多句嘴。”
      卿妆抬抬手说无碍,“先生没找着那个茶商,后头便上登州莱州去了?”
      文循说是,“姨奶奶先头在戏班里,不也去过这两地么?”
      她点点头,“戏班全年分三季,中秋到年根儿是最后一季,这时候要唱堂会的多,接了人定钱就各地儿跑。那时候戏班尚在汝宁府,接的是登莱两州的定钱,那家阔绰约又催的急,戏班将其他的推了去的。”
      文循又问:“打汝宁府一路去,也没耽搁?”
      “走道的时候碰着山匪,家底儿被抄干净了,进了城报案,就在归德府耽搁了七日。”
      “后头呢?”
      卿妆想了想才道:“从归德府往后一路倒顺遂,唱完两场堂会又接了邺京的一家和松江陈知府的那趟,后面的事儿文先生想必知道了。”
      文循紧追不舍,“姨奶奶是何时唱完邺京的哪家堂会,何时又到松江?”
      时日久远,她一时记不起名姓,“堂会是曾白衣接的,至于哪家不明白了,只记着那家女婿在安东卫一艘斗舰上做官儿,他丈人时时念叨他与赫特交战打过碗口铳,到现在还能想起来。九月二十七晚上唱完,班里的花脸犯了旧疾,耽搁四五日才上松江去的。”
      她说完,又想起件事儿来,“那家应当在铜方街附近,当晚卸了妆花脸就嚷嚷心口疼,小徒弟出去抓药,回来说铜方街上有糖炒栗子,我还叫他跑了一趟。”
      文循掂量再三,才道:“小人有几桩事儿说给姨奶奶听,您给琢磨琢磨。云出岫走的这条道压根儿就是随着孙都宪的,您在归德府耽搁了七天,孙都宪因骑马摔了腿也在归德府修养了七日;九月二十六孙都宪到了邺京,十月初二往松江赶,您说,戏班子的点儿怎么摸得这样精准?”
      卿妆抬眼来看他,“文先生的意思,还是我杀了人不是?”
      “不不,小人绝无此意。”文循起身行了个礼,“可事儿凑巧到这儿了,姨奶奶您听了,是不是也觉得这里头有蹊跷?”
      蹊跷归蹊跷,也总得有个缘故,不然就是桩冤案,她捧着下巴琢磨道:“云出岫里的伶人师父天南地北,虽说也有些曾是不正经的,可再浑也不至于和二品大员有私仇。再者说了,孙都宪的路线要说官爷们知道还有通路,戏班怎么个事儿呢?”
      文循一针见血,“姨奶奶,云出岫的道可都是班主领的。”
      她还是不大明白,“虽说是曾白衣领的道,也是接人堂会……”
      忽然她止住了话头,如果连堂会都是按着孙昭的路线定下的,她笑笑,“曾白衣打小就在戏班子里,论理也不功夫接触到孙都宪,犯不上这样挟私报复。”
      文循的笑意味深长,只是恭恭敬敬地行礼也没搭言,卿妆越发觉得这里头有事儿,“先生是不是查出曾白衣或是云出岫不同寻常。”
      文循笑笑,“或许曾班主压根儿就是位不同寻常的班主呢?”
      他这话她不明白,转天丫头们进出将斗柜里的衣裳收进库房换上春袍,她坐在廊下看还在琢磨这事儿,周氏看她愣怔只当还在伤怀,就抽闲跟她唠嗑。
      “昨儿东府二爷要休了二奶奶,她哭喊回娘家去了,这会宗人府丞的太太携着二奶奶她妈和二奶奶上老太太这儿来了。”
      “怎么着,自个儿做了丧尽天良的,还敢携家带口上这儿告状?”她嗤笑,“多大年纪人了,还玩这手。”
      周氏道:“就怕这起子小人恶人先告状,拿住您吓唬梁氏的把柄,回头问起来还是您的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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