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头回见一样;刚才崔宪臣不过一句话都能让她惶惶不安,所以他在她心里多半是和鬼怪一般的存在,动辄生死,这么些天努力大约就用来感动自己罢了。
他落拓地扯了扯嘴角,踅身回屋去了,仪渊见势夺过她手里的瓶瓶罐罐狠狠瞪她一眼,然后将人关在门外这才消了气似的。
仪渊伺候卫应更了衣,一面替他清理伤口一面道:“厂臣的话未必没有道理,大人何苦跟个戏子计较,不待见打发出府就完事,即便想从她那打听二殿下的消息小人拎去刑房一顿鞭子,想要什么您都能晓得。”
卫应半天没言语,当仪渊以为他再没旁的吩咐时却听着声,“她进过勋哥儿的府宅么?”
她是谁不言自明,仪渊回道:“小人没查到,若是心腹的人,只怕没那么容易摸到把柄,邺京的人日夜盯着,但凡有风吹草动大人必然知晓。”
卫应顿了顿又道:“宪臣也没得着她的动向,未免规矩的太过了,若是真没什么出格儿的,等案子结了寻个由头就打发了。”
他的心思仪渊琢磨不透,先头一改往日的性子,多番和那女人兜搭,今晚更是舍出命来旁的什么都顾不上了,若说没搁在心上只怕是不能够;可若真搁在心上又怎么早早的定下去路,那么以往的情意可都怎么算呢,他没经历过这个,实在难以置喙。
仪渊点头,“大人放心,若她真与二殿下无关,小人自会送她出府。”
至此,卫应再没有开口,缓过肩头上的疼才开门出去,外头的风雪又大了,雾蒙蒙的。周遭寂静的叫人心慌,楼下倒支着盏风灯,摇摇曳曳投出一圈朦胧的光晕,卿妆就蹲在那圈里杵着树枝写写画画。
雪厚,他凝神看了半晌也不甚清楚,大概是她的名字。
她听着响动回身向上望,露出张明媚的笑脸,眼角弯弯的,在她那就没什么值得挂心的悲伤事;这话也不尽然,曾白衣就是她心里那道疤,旁人都以为她没心肝,可那张碍眼的笑脸背后呢,血肉模糊。
卫应觉得肩头上的伤越发疼了,这是个教训,醍醐灌顶。
045章 家室[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