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对自己处于这样的状态十分不满,一甩袖子预备拿腿走人,可巧那厢卿妆也动了,慢慢地转到背人那面,垂着头也不晓得琢磨什么。
卫应挑了眉头盯着她,这是后悔了不是,只怪她倒了嗓子没能叫住人,叫住了又有何意趣,送出去的老婆还有收回来的?
见第一面的时候就告诉她男人的雄心壮志什么也及不上,他都还记得她却忘了,可见老天抟人的时候公平的很,给了她一双好耳朵,脑壳子里的物件就给撒后头了。
他无休止的抱怨都终止于她忽然遮着脸蹲在车轮子边呜咽,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淌,地上蒙了层灰土,被她一凿一个坑。她没法言语,哭得狠了肩头一纵一纵的抽搐,悄无声息地绵延。
卫应无谓地扯了扯嘴角,今儿可真有幸,借着个连面都不曾见过的人的光,终于见着了她另一面。见天儿腆脸笑,难为里头捂着这么多委屈不发作,他只当她心宽,可终究是没碰上挂心的,心里眼里只有个负了她的曾白衣还能装得下别的?
如今看来他紧着埋汰她笼络她跟笑话似的,她不是捂不热的石头,只是根本不搭这茬,她的心里筑了厚重的墙关守着那段不堪的感情,喜怒哀乐全都把他撇的一干二净。
他觉得太过落拓,瞧不上自己,招呼也不打,转身走了。
到同贤会馆中饭用到半道,卿妆回来了,跟先头蹲在街口哭的人不是她似的,手里举着三串红艳艳的糖葫芦满面是笑,把最大个儿的给他再分了仪渊一个。
满堂的人都瞅着两个爷们儿举着姑娘家的零嘴,仪渊嫌弃,他更甚,转脸就瞧见她一面弯着眼睛咬糖葫芦一面冲他比划,没言语都能让人明白意思:大人,我回来晚了,您吃串葫芦消消气。
卫应将她手里的也收了,“倒了嗓子不兴吃这个。”
她笑意不减,右手变戏法似的举了个糖人,免得他来抢张牙咬了口,仗着人多还得意洋洋冲他扮鬼脸儿。
他来者不拒,一并收了,那头她又掏了包关东糖甜麻花,卫应觉得脑仁疼,“你这是打哪劫了糖铺子,剩下的也交出来。”
036章 消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