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晚上的分离,许巍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一点点退后,可我的眼睛,却没办法从那对杀千刀的狗男女身上移开!
刘贤瑞,张茹,你们最好不是像你们说的那样伤害许巍,否则,我就算拼着得罪无数人,留下无数后患的风险,也要让你们百倍千倍的偿还!
办公室里,没有班主任陈老师的身影,我在多媒体教室找到他,问他要许巍的电话号码时,这位皮肤黝黑,长相一般的中年教师,脸上的表情掺杂着不忍和愤怒,更多的,却是心惊胆战的无力。
“何苗,许巍的情况,不是很好,你见到他以后,替老师带句话,就说,我们三班,永远欢迎他回来。”
如果说,之前我还只是把班主任陈老师说的一些话,当做寻常话听,过一遍耳朵就会忘记。
那么,现在,我已经彻底明白,陈老师已经知道许巍身上发生的事情,可他一个小小的中学教师,面对这种恶势力造成的现象,却只能发出文人最无力的感叹。
我没有等到放学,就提着书包离开了学校,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不仅李青青发了短信问我怎么回事儿,就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苏瑾文,也在我离开时,向我投来了关怀的一瞥。
可许巍的事情,我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太监一样的身体……
只要想起刘贤瑞这个贱人,在办公室里说这话的表情,我就觉得一股郁气混着怒气,腾腾得往脑子里窜,让我燥得想要杀人。
考虑到之前晚归,家里各种闹翻天,现在大哥何御又没有坐镇何家,我在上出租车之前,还是掏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一通电话。
对于我表示要独自行动,福伯可谓是大惊失色,连连询问我的具体位置,我看着沿途闪过的景物,犹豫了片刻,还是报出了我的最终目的地。
“我要去第三医院看望同学,福伯,你让阿浩在医院外等我吧。”
我有一瞬间的仿徨,那个含羞草一样的男孩子,我要如何面对他?
我记得原文中,许巍作为医学界最年轻的领军者,以一己之力,研究出数十种抗癌药物,堪称是医学史上的一座里程碑。
但这位才貌双全的年轻医学教授,却被广大媒体怀疑患有恐女症!
恐惧到不下心被女人触摸到衣服,都会躲在阴暗封闭的实验室颤抖半天……
如果,刘贤瑞真的对许巍做了那种人神共愤的事情,那么我想,我已经知道原文中,许巍所谓的恐女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下了车,问清楚许巍所在的病房以后,我越是靠近他的病房,就越是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在这种时刻打搅他。
或许,这个时候的许巍,想要的,仅仅只是一个安静的,只有他一个人的世界。
他所在的病房,位于生殖科楼层最角落。
听护士小姐说,许巍的情绪直到目前,依旧处于时好时坏的状态,因为他显现出了轻微的暴力倾向,以及有自虐倾向,所以,那间病房里,只有他一个病号。
我缓缓靠近许巍的病房,病房的房门半掩,里面一片阴暗,窗帘将窗户遮掩得严严实实。
透过门缝,可以看到房间中央的病床上,蜷缩着一个人,一位打扮朴实的中年妇女,盯着脚尖一脸的呆滞。
那个缩成一团,用被子把自己包的密不透风的人,应该就是许巍了。
十八岁的年纪,正是荷尔蒙爆棚的最佳时期。
失去男人最重要的东西,还算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么?
许巍,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像从前一样简单快乐?
“小巍,你吃一点东西吧,妈妈求求你,你喝一点粥,好不好……”
“你这样下去,会把自己活生生饿死的!小巍,你心疼心疼妈妈好不好!”
中年妇女一开始,只是失魂落魄的低声呢喃着,见病床上的人没有半点儿反应,她突然就像崩溃了一般,悲怆的哭喊了出来,而后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我心疼你,谁又来心疼心疼我呢?”
“滚出去。”
“我不想再看见你。”
我有些不敢相信,这么无礼,这么无情,这么冷冰冰的话,是从那个含羞草一样的男孩嘴里说出来的。
比起我的愣怔,许母似乎早已经麻木,她双目无神,一脸的悲愤,面对自己亲生儿子的驱逐,如同木偶一般机械的,听话的离开。
我在许母往门口走来时,就悄悄的退开,倚靠在隔壁的病房墙壁上,装作打电话的样子。
眼见着许母泪流满面,带着无助绝望的气息,从我身边缓慢的经过,我才收回了一脸假笑。
许巍。
你要好起来。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被许母关闭的房门,最终选择转身离开。
越是脆弱的时候,越不需要同情。
同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情感,与其用言语安慰他,我倒不如借助何家的力量和人脉,尽可能帮他修复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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