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一怒?谁还会像你一样,把我当做没长大的小姑娘,捧在掌心无限宠爱?
何逸,我是很讨厌你时不时的抽风,甚至反感你的靠近和亲密,可是,我真的很享受被你牵挂被你宠溺的小幸福。
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谁,会像你一样,对我的爱,不带一丝杂质!
“宝宝。你哭什么?”
我在电话这头,哭的像个傻逼,而电话那头的何逸,话语里,却带着点点毫不掩饰的笑意,那是一种悲伤的,却极为欣慰极为满足的笑意。
“我没哭。何逸,大哥是不是要把你送到南非?”
说来也怪,我哭得突然,收声也快,何逸这么短短一句话,也没特意安慰我,让我别哭什么的,我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莫名的安心了,之前的仿徨和无措感,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这种感觉,太过奇妙。
“是呀,宝宝,哥哥舍不得你,哥哥为你守身如玉整整二十六年,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你盼到十八岁,小肥羊已经长大了,我这只大灰狼,却要被该死的猎人送进马戏团,宝宝,哥哥好后悔啊……”
虽然声音很疲惫的样子,但何逸的说话风格却一点没变,对于他前半段拐着弯儿对我的某种暗示,我权当没听懂。
至于后半段,他对何御指桑骂槐,我就彻底的不敢吭声了。
“你后悔什么?后悔不该对赵丞动手,不该行事冲动,是吗?”
我捏着手机,靠着一棵一人粗的大榕树,勾着唇情不自禁逗笑了笑。
我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何逸,此时此刻,脸上是怎样臭屁怨念的表情,他那张俊美到阴柔的脸,挂着何御打出来的青紫红肿,配上他那副表情,一定和小丑一样滑稽。
他此刻,一定是抱着座机,歪着头将话筒夹在肩膀与脖子之间,歪歪斜斜的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特别像个无赖,而何御,大概正一脸平静漠然的喝着清茶,偶尔扫一眼客厅的钟摆……
很可惜啊,我赶不回去。
“宝宝……”
“你故意气我是不是?赵丞那个魂淡,哥哥从没后悔揍过他,哥哥只是后悔,没有及时的把你这只小肥羊吃到嘴里……”
后面那句话,何逸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低到轻不可闻的地步,他华丽磁性的声音,透过无线电波响在我的耳蜗,就像情人间的喃语,他吐出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好像含在舌尖回味过无数次一样的魅惑。
何逸这个妖精!
“你什么时候回来?”
南非那么远,前世的我,只闻其名却从未触及过的区域,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南非,是否和前世一样混乱。
“怎么?舍不得我走?哥哥还没走呢,宝宝就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宝宝是真的舍不得我离开,对不对?”
何逸的声音拔高了些许,他的声音,明明那样漫不经心,夹杂着打趣和调侃,可是,我却听出了一点点的小心翼翼的期待。
“你走了,我当然会觉得舍不得,毕竟,我已经习惯你时不时的抽风和神经质。”
“不过,你要是不在,我又觉得很困扰。所以,何逸,你还是滚吧,滚的远远的,省的总是招惹我,很烦。”
我低低的笑了两声,明明讨厌何逸的时候,是无比的讨厌,可他真的要离开我,我却觉得发自内心的难过不舍。
习惯,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宝宝说的对,哥哥还是离开你更好,我疯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我也怕,终有一天,我会克制不住,做出让你我悔恨终生的事情,宝宝,哥哥爱你,永远永远。”
“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好好的,好好的上学,好好的吃饭,好好的睡觉,好好的做一切喜欢做的事情,对了,苏家那个小白脸,你玩玩儿就好,千万不要对他当真,那小子邪门的很,居然连大哥都站在他那边……”
“何苗,如果你不是我的妹妹,那该有多好……”
他最后那句话,与其是说给我听得,倒不如说是何逸给他自己的一个警醒——
我和他,血脉相连,我们永远都不能跨越兄妹的界限,即便,我不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何逸……”
“你到了南非,记得给我打电话,也可以发邮件,何逸,谢谢你。”
谢谢你那样的疼爱我,你离开这里远赴南非,其实也挺好。
至少,我被踢爆私生女鸠占鹊巢,顶替正牌何家千金时,我看不到你惊怒交加的脸。
电话那头,何逸好像还要再说些什么,然而,通话却被单方面的挂断,手机屏幕上,六点五十分的字眼清晰可见。
何逸,大概正在准备登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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