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着说。
“如今改革开放大家生活都富裕了,送礼上点档次是正常的,当还是过去计划经济时代呀,一兜水果,两盒点心就打发了。这是去年我阑尾开刀住医院时同事们送的,住了一个星期医院,收到不少这些玩意呢。虫草是去西藏支边的一个老同学送的,一直没吃,今天就送给你了。都是些礼尚往来的事情,谁让咱们的老祖宗留下这么多的传统礼俗呢。”余茂才滴水不漏地说着,将两件上档次的礼物交代的一清二楚。
姚哲听着,知道余茂才话里的弦外之音,他是说给庞学勤听的,意在告诉他,你知道的那点事算啥?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一石双鸟,既在众人面前洗干净自己,又让庞学勤知道,你的那点动作我早已心知肚明。
“礼尚往来、民俗传统、秘书长说的耀祖全记在心里了,下次去秘书长家一定如法炮制。礼记中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要学秘书长做个知礼懂礼的人。”党耀祖嬉笑着说。
“党局一句正经话没有,今天不是过年吗?带了一帮人来你这蹭饭,不带点东西讨好你行吗?礼记曲礼中不是还说了:夫礼者,自卑而尊人,富贵而好礼,则不骄不淫;贫贱而好礼,则志不慑吗?所谓礼尚往来就是做人要讲德,对自己谦卑,对别人尊重,有了礼的规范社会才得以安定,人与人之间才得以和睦相处,否则就会社会倾覆,人人自危了。”余茂才项庄舞剑,借题发挥地说着。
庞学勤坐在一旁喝茶、听他们说,现在他明白了,余茂才今天请自己来是看他演戏的。他在旁敲侧击发泄他对自己的不满,是在向自己示威。你就继续演吧,我有耐性听、有耐性跟你玩下去。尽管他也知道,无论从哪方面说现在自己都不是余茂才的对手,无处不在的关系网、五花八门的潜规则、当下的社会潮流、官场的现状,这些黑暗的东西自己无法改变。可他不相信朗朗乾坤就没个让自己说话的地方?不相信邪恶会永远张扬下去。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量,看看谁能笑最后。
姚哲也在听,他想,余秘书长真可谓老谋深算,用心良苦,说说笑笑之间便以攻为守,将一把利剑搁在了庞学勤的脖子上,这官场之道的学问真是高深莫测,没有刀光剑影,却是危机四伏,眼前的一切让他不寒而栗。
卢莉在厨房里忙的连和客人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她不停地大呼小叫:“耀祖呀,侬把酱油打开,菜要糊掉了?健!薄坝矗??馊庹η械模炕沽?沤钅兀?彀锩Ω母龅丁!钡骋?嫫ü刹徽窗宓士吞??苛奖吲茏拧
卢莉这两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守在家里,自打在家里撞见马树和后,党耀祖神经质起来,时不时的会在上班时间找些鸡毛蒜皮的事给家里打电话、问她在干啥。
卢莉明白,他对自己不放心了。她不想和他闹翻,知道一旦闹翻,最大的受害者是自己。每当党耀祖发毛的时候,她便抢先说:“侬要是真有什么想法尽管说,阿拉不会为难侬。可侬也别把阿拉当傻子,侬做的那些烂乌事阿拉什么不知道?那些个狐狸精阿拉个个给侬记着呢!”
卢莉敲打他、反守为攻替自己开脱,说着说着,不时还滴下几滴泪来。
“胡说八道,哪来的什么狐狸精呀?你才是我的狐狸精呢,被你迷糊了一辈子。好老婆,我这不都是在替你担心吗?社会这么复杂,外面坏人这么多,怕你上当受骗遭人欺负。”党耀祖开始哄卢莉,他明白外面的世界再精彩,老婆还是自己的好,他可不想为一时的逢场作戏毁了自己的家。
卢莉要的就是党耀祖对自己的态度,男人都有根花花肠子,只要不涉及到自己的地位,至于他跟哪些女人有染,才不关心呢。她知道,如今但凡有点权有点钱的男人哪一个不是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她早已看透了如今的世道,家不就是个躯壳吗,日子怎么都是过。人生苦短,善待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零四章,人生苦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