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马树和噎住了,没想到陆玲娣会这么直白:“别拿俺开心,俺已经够倒霉的了,还跟俺过不去。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俺已经高攀了,还敢想啥呢。”
一阵沉默,马树和觉得再这么沉默下去不知小陆还会说出些啥来,于是找话说:“小陆,俺来滨海大半年了,还是好些话听不懂。你们滨海话阿乌驴是啥意思呀?胡奕老说俺阿乌驴。夸俺还是骂俺呀。”马树和问。
“侬不就是阿乌驴吗,不上路。不上路懂吗,就是笨,傻,人家说东你说西,不懂人话。”
“俺明白了,是骂俺呢。其实俺就是个阿乌驴,脑子简单,不上路。生就了这样你说咋办。”马树和喝一口咖啡说。
“开玩笑的啦,侬才不是阿乌驴呢,其实侬啥都明白,装傻,大智若愚,要不董事长咋会看中侬的呀,公司那么多职工,咋就不提拔别人?侬身上老有男人味道知道伐,女人都喜欢侬这样的。上次阿拉娘的同事介绍的那个,妈呀,一副娘娘腔,老热的天脖子上还系条丝巾,看得阿拉只想吐。”陆玲娣说着笑出声来。
“哪有你这么挑剔的,只要人家对你好就行了,光阴过的快,再耽搁小心嫁不出去了。在俺老家像你这么大的娃都会打酱油了。”
“侬是真傻还是装傻呀?阿拉说的话侬咋听不明白呢。阿拉心里有人了知道伐,不稀罕别的男人了。”小陆快疯了,话说了一箩筐又回原地来了。
面对陆玲娣的一片痴情马树和装不下去了,更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耽误了她的大事。他对陆玲娣说:“小陆,俺懂你的意思呢,知道你对俺好。可俺真的不值你这样,俺不配。你不了解俺。俺心里其实也有人了,上次本想对你说的,后来打断了,她在老家等着俺呢。”
“侬不用说了,阿拉明白了。走吧,咱们回家。”陆玲娣说。
俩人从咖啡屋出来,默默无语走在大街上,黄叶在他们脚下翻滚,瑟瑟寒风吹得他俩透心地凉。
深夜马树和才回到阁楼上,没热水,就用冰冷的自来水洗个脸,躺到床上。一阵紧似一阵的北风吹得窗棂咣咣作响,书桌上的那盏白炽灯发着昏黄的光。他盯着灯泡看,想着小陆,这下她死心了,不会再提这事了。
马树和长叹出一口气,这都是命,命中有的终须有,命中无的莫强求。这辈子看来只能跟小翠了。想到小翠,马树和开始盘算。如果跟小翠结婚会怎样呢?过一年有了孩子,守着白洋淀搞点养殖,再弄点什么副业不也能过的挺好。咋活不都是一辈子。
可转念又想,也不行,那俺的孩子不又跟俺一样,走不出白洋淀了。将来还是个泥腿子。人不都往高处走吗?既然出来了,就该在滨海混出个样来,将来把一家人都接城里来,从俺这一代开始,来个彻底翻身。在哪都过不都有矛盾,都有不如意的事情。白洋淀那些老实巴交的乡亲,平日看着挺和善,可哪天你多捞了几筐鱼也便会嫉妒得眼里冒血。城里不管咋说也比农村好啊,要不不干嘛这么多乡下人都往城市里跑呢?那首歌不是这样唱:好运,歹运,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吗。这世上的活法千万种,别人能行俺就一定行,无非是多几年打拼吧。
马树和想着,打定主意,过完年还是回滨海来。马树和翻个身,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一百五十一章,嫁给你要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