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就这样被毁灭了。报道转载了大陆报纸的一篇报道,一位哺乳期的妇女,当灾难瞬间降临的时刻本能地供起身子顶住钢筋水泥,用血肉之躯为孩子构筑了一个狭窄的避难所。
我被这位伟大的母爱感动着,与她想比,我曾经为之骄傲的一切经历都显得黯淡无光。下午在商会召开大会,确定了率赴大陆慰问团人员名单,我要率团回大陆去。
快下班的时候,楼道里一阵响动,接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江彪出现在面前。他紧走几步上前来一把抱住我,还没说话泪水已经滚滚而下。
“江彪兄怎么了?有啥事慢慢说。”赶紧扶他在椅子上坐下。
“我是向你负荆请罪来了,杜明山那王八蛋做出这等不义之事,都怪我交人不慎给你添这么大麻烦。”
“跑这么老远来就为这事呀?快别往心里去了,你是你,他是他,事情已经解决了,朵嘎没受到伤害,已经知道下落了。快说说这些年你都忙些啥?真没想到咱们还能见面哦。”
“我把杜明山杀了,岂能容他胡作非为。一鸣老弟,江彪此来除了向你报告此事,还有一事相求。”江彪说。
“有事尽管说,咱们是生死兄弟何谈求不求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来找你是想投奔你的,不想再以毒为业,想正正经经跟你一起做点生意。我已经变卖了缅甸、老挝的所有毒品加工厂,带着全部家资出来的,只望老弟给我和二十多位弟兄一个吃饭的地方就行。”
没想到江彪会提出这样的请求,看着他一脸的恳挚,不知道该如何答复他。“能容我考虑一下吗?这不是我一人能做主的事情,即使我同意也还需要经过董事会批准。这样吧,你先住下来,最迟后天我给你答复行吗?”
“那我和二十多个兄弟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这是我的电话,随时可以与我联系。”
“今晚我为你接风,一会订好地方我给你电话。”
江彪走了,看着桌上江彪留下的名片心中充满疑惑。以江彪的性格,不是走投无路绝不会来投奔我。难道他真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如果真如他说的,是因为看清了毒品的祸患,幡然醒悟,打算改弦易辙,从此走一条正路到不失为一件好事。只是他来的这么突然,不得不让人多怀疑是否有别的缘故。
晚上带着依迈走进“俄罗斯客栈”。这是曼谷一家很特色的俄式餐厅,充满沙俄时代的贵族情调。风韵犹存的白俄老板娘将我们迎进包房,刚坐下,江彪到了。三人在桌前坐定,依迈开始点菜。
房间里低回着一首格鲁吉亚民歌:“为了寻找爱人的坟墓,天涯海角我都走遍,但我只有伤心的哭泣,我亲爱的你在哪里……”
白俄女人不知从哪得到的这张华语唱片,此时听见这熟悉的歌曲真让人恍若隔世。当年插队时这歌曲便在知青中广泛传唱,经历过知青时代的人都不会忘记这支歌。
“喝什么酒?沃特加还是葡萄酒?”依迈问。
江彪的心似乎不在饭桌上,沉浸在歌声里,喉结在上下滑动。好半天才说:“人生如戏啊,此一时,彼一时,想到这些年来经历的事情,想到一路走来的千难万险真是恍若隔世。喝酒随便了,客随主便,你们说喝啥就喝啥。”
第一一四章,有事尽管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