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栖着几只白鹤。忽然见到生人，白鹤惊得在树上扇翅鸣叫。
平地中央，有一个用树敦做成的桌子和几个小树桩木凳。桌旁坐着一位老僧和一个老道，二人正在专心对奕。那老僧脸色红润犹如三岁婴儿，额头上却爬满枯藤般的皱纹，嘴上胡子银白如雪，头上的发茬和眉毛却乌黑发亮，身上穿一件满是油渍的墨绿色僧袍，脚下穿一双破僧鞋，一只手下棋，一只手拿着一个金红色酒葫芦。他身边蹲着一只白猿，也在专心看着棋盘。
张去病一眼认出老僧正是道上救过他的醉僧。他再一看那老道，只见老道身穿青袍，头发银白，项下的胡子又黑又浓，一直长到腰间，竟然有三尺多长。细眉疏目，鹤发童颜。他想：莫非这道长便是百毒尊者说的了然真人？那么，救我的醉僧，便是尊者说的莫明长老了。
那一僧一道仿佛没察觉到张去病出现在洞口，仍凝视棋盘思索。张去病想上前去谢莫明长老搭救之恩。忽然又犹豫起来。他想：不知他俩谁是这“乾元洞”的主人，我未经许可擅自闯入洞内，吃了洞中的老君丹药和无量酒，又偷窥“天根神谷图”，他们知道此事，定要怪罪于我，那如何是好？如此一想，他心下踌蹰，不敢上前去见那一僧一道。
犹豫一瞬，他转念又想：见了恩人不上前拜谢，岂是君子所为？犯下过失，不敢上向人前赔罪，又算什么大丈夫？受责罚便受责罚，我得去拜谢莫明长老，去向洞主认错赔罪，决不能悄悄溜走！
如此想罢，他硬着头皮走到那那一僧一道面前，躬身道：“小可张去病拜见道长和长老！”
那一僧一道抬起头来，老和尚忽然哈哈大笑。张去病愕然，不知长老因何大笑。
却听老和尚道：“了然道兄，你输了！你说这娃娃做贼心虚，不敢来见我俩，我说他会来见。哈哈，你输了！”
了然真人道道：“莫明道兄，这场打赌你赢了。张公子小小年纪襟怀如此坦荡，孺子可教！”
张去病一听，两人果然是了然真人和莫明长老。心想原来他们早知我从洞中出来，却不动声色暗暗察看我的人品，还为此打赌。幸亏我没有偷偷溜走，不然可丢死人了！
心念闪过，他忙下拜道：“小可张去病拜谢莫明长老救命之恩！小可擅自进入“乾元洞”，擅自吃了洞里的老君丹和无量酒，又观看那“天根神谷图”请长老和道长责罚！”
莫明长老道：“张去病小娃娃，谢我就免了。了然真人才是乾元洞的主人，罚不罚你，要看他了！”
了然真人手抚着长髯道：“张去病，莫明长老向贫道说起过你，你起来罢。”
张去病站起身来，不知子然真人如何责罚他，心中忐忑不安。他想：原来是莫明长老同他说起过我，但愿他老人家看在莫明长老的面上，不重罚我才好。
第182章长老和真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