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彤起身来到婆婆的房前,轻手轻脚地听听里面的动静。她要问问婆婆,新来的这个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凭什么他敢说他是婆婆安排到自己身边的?能不能让他从自己的周围离开?
许久以来,婆婆都没有去染坊里,布店里的生意也不再过问,幸亏是公公关玉堂足够坚强,每天在染坊和布店里来回跑。窗外的腊梅早就飘出了香气,大雪下了一场,又化了,白秀屏的消瘦更快了。
她迟迟无法从伤痛中走出。原先又白又胖、爱说爱笑的她,永远地消失了。她很少吃饭,因为从来不觉得饿;她经常一夜都无法入睡,手里转动着一串檀木佛珠,想着关于儿子的一切,从小到大,从娶妻到死亡,有时候天亮了,她觉得自己迷迷糊糊地想要睡了,就到床上躺下,刚睡了不到一刻钟就又醒来了。睡前窗外的腊梅树上有只鸟儿在叫,睡醒后,它竟然还没有飞走,可以想象自己的睡眠时间有多么短暂。
困也是困的,但是,每次睡着了就觉得什么东西从自己身边溜走了,又有什么东西要丢了。然后惊慌失措地醒来,下床寻找。
小彤来看望白秀屏时,是白秀屏最痛苦的时刻,一看到她就心生恨意,“为什么我的儿子都死了,你还活着?滚!永远不要让我看见你!”小彤只好静静地退出去。
到了晚上,她又命人到处找小彤,“那丫头死到那里去了?让她来见我,这会儿我又觉得她身上有我儿子的影子!见不到儿子,就让我见见儿子的影子吧!”这可怜的母亲又这样吵嚷起来,她就在疯狂和崩溃的边缘徘徊。必须做点什么了,这样的痛苦必须要有人给自己买单,想了好几天,渐渐地有了头绪。
终于,她的脑子里盘算好了一个主意,就等着主角上演了。
小彤的手里同样不能闲下来,她需要不停地忙碌,纺织也好,裁剪也好,洗衣服也好,总之是要动起来。从早到晚,做了一天的工才能换来晚上睡一会好觉。但是,身边这个讨厌的佣人算怎么回事?竟然还说是婆婆让他来的。
清风吹来,梅花片片飞舞,一些枝条上钻出嫩绿嫩绿的新芽,小彤轻轻地敲了敲婆婆的房门,柔声地叫了一声“娘!”然后静静地等候,心里咚咚地直跳,希望这会儿婆婆是愿意见自己的,
“进来!”白秀屏发话了。
小彤推开房门,来到茶几旁,给婆婆倒了一杯水,然后轻轻地递到她手上,“娘,您喝水!”
房间里的窗帘都遮掩着,与外面的世界相比,这里是黑暗了很多,婆婆坐在床上,身后垫着几个枕头,瘦削的脸上显得一双眼睛大而无神,“什么事?”她喝口水冷冷地问。
“家里新来了一个佣人,很奇怪,他说是您找来的,您知道吗?”
“哪个?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叫二蛋。”
“哦,这个,我知道,是我远房亲戚家那边送来的,是我亲戚家的邻居,他怎么了?”
“亲戚家的邻居?听起来也不是很近的关系,是不是?不如.....”她看着婆婆
\"不如什么?到底怎么了?”
“这个人我觉得他不对劲,能不能不要他了?”
“怎么不对劲了,一个佣人也能招惹你?你现在成了正经主子了?”
“不是这样的,娘,这个人完全不懂礼数,目无尊卑”
“咦?怎么个目无尊卑法?你和人家比,你又尊贵在哪里?”婆婆眯起眼睛,嘲讽低看着她,嘴角也都是嘲讽的笑意,“没嫁入我关家之前,你不也是个伺候人的丫头吗?怎么现在拿起主子的派头了?”
小彤心急,“不是这样,娘!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白秀屏瞪着双眼,身体前倾,一副把人逼到墙角的势头。
“这个人手脚不规矩,完全不知男女有别,尊卑有别,他总是离我太近,我不自在!”
“俗话说‘苍蝇必叮有缝蛋,你这么快就和男人勾搭上了?”白秀屏一脸的丑恶。
“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这样说,不如让孩儿去死吧!”小彤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那你怎么不去死?你早就该死啊!现在应谦才走了几天,你就这么熬不住了吗?没有男人你会死吗?”白秀屏恶狠狠地指着她
小彤一时气急,“您不要这样折辱我!我没有,如果有的话还来给您说吗?”
“折辱你?你说那男子不知男女有别,尊卑有别?你是他的
一百八十二章 痛下杀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