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还有素色花围裙,是言小言。
她怎么来了?
难道在这守了一夜?
零治掀开被子坐起身,当看到他们十指相扣的手,他突然心中一暖,她真的陪了自己一晚。
只是,为什么穿着自己的衬衫还有围裙,难道……
想到那个可能性,他的鼻尖微动,鼻子很灵的他嗅到了一股很好闻的水果茶香。
余光轻瞥,零治看到了摆放在床头柜的保温杯。
手摸摸,还是热的,居然贴心地给自己煮了解酒茶。
这玩意挺费功夫的,真是难为她了。
“傻瓜……”感动又心疼的零治揉了揉言小言的头发,交握的手也扣得愈发的紧了。
只是,开心之余,手上却传来一阵不对劲的感觉。
言小言常年练空手道,也不爱保养,不搽护手霜时,手背的皮肤看着有些干燥,可摸起来还是很舒服的。
今天的手感却特别刺,有许多细小的划痕不算,还有坑坑洼洼的小疹子。
零治小心地捧起言小言的手来回看,他简直惊呆了。
五指指腹伤痕累累,掌背红疹子遍布,身为料理能手,零治一瞅便知,那是切菜不小心留下的刀伤和被油溅到的烫伤痕迹。
除了煮解酒茶,她还下厨了?
而且是旧伤加新伤,绝非一次两次造成的,他居然毫不知情。
“嗯……”察觉到手上的动静,言小言闷闷地哼了一声。
“你这傻瓜,干嘛睡在这里,也不盖东西,着凉了怎么办?”零治拉过被子裹在言小言的身上。
“嗯?我睡着了吗?”言小言擦着眼睛支起了身子。
见说话之人是零治,她立即恢复了活力,“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我给你煮了醒酒茶。”
说罢,她拧开保温杯的盖子递了过去,茶香四溢,她督促他快喝。
零治听话地把杯中茶全部喝光光,完了还怕言小言不放心又把杯子反过来倒倒,一滴不剩。
“好喝吗?胃有没有舒服一点?”言小言双手合十,扑闪着眼睛瞅着零治,她满怀期待地等着他的评价。
“当然好喝。”
零治不是一个挑剔的人,但审美绝对有自己的标准。
言小言煮的那杯茶,水放多了,导致味道有点淡。
但他却觉得这是世上最好喝的茶,因为那是她用心专门为自己煮的。
“太好了……”言小言拍了拍掌,安心地笑开了,“第一锅被我煮废了,第二次才勉强成功。以后我会再接再厉的。”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将保温杯放回原位后,零治拉起言小言伤痕累累的手,“你莫不是瞒着我下厨房了?”
言小言猛点头:“在乡下时,我还欠你一顿饭,你记得吗?”
零治无奈地笑了笑:“我只是随口说说的,你居然当真了。”
“那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昨天你生日,我想让你开心就去学做鱼了。另外,我不是在玉姐面前放话,以后结婚生孩子,家务活和孩子都归我嘛,光过嘴瘾可不行,要付出实际行动。”
“你……做鱼……?”零治有些不敢相信。
言小言根本不吃鱼,有时上桌的鱼腥味稍微没处理到位,她只要一闻到就会觉得倒胃口。
言小言歪着脑袋傻傻地说:“你不是喜欢吃鱼吗?我昨天做了一条红烧鱼,不过冷了,待会儿给你热热?”
因为自己喜欢,她便去挑战她不喜欢的东西。
言小言的做法令零治无比讶异,他从未想过她能为自己改变到如此程度。
“还有一碗加蛋的长寿面,和一个心形蛋糕,黑森林口味的。”言小言拖着零治的手来回晃,似在撒娇又似在邀功。
零治已经把昨天早上的吻和言语祝福当作了言小言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没想到她还留了后手。
在他出门的这段时间,她一个人忙里忙外,为了给自己制造惊喜。
可他却由于醉酒错过了最佳时间。
妈妈离开以后,爸爸病重以后,空空如也的家,冷冷清清的家,有多久没吃过他人做过的饭菜了?有多久没在那个曾经温暖的地方见到等待自己的人了?
久到零治记不清。
他一直渴望能重新建造一个家,热闹的、有烟火气的、可以成为避风港湾的容身之所。
他竭尽所能地学习各种技能,就是为了让未来的妻子感到安心与幸福。
可是,言小言把自己的活儿都抢了。
零治很感动,却又有些生气:“你去哪里学的烹饪?学了多久?为什么不告诉我?”
“在网上随便预约的培训班,学了大半个月吧。”说这话时,零治的眼里好像含着泪光,言小言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我脑子不灵光,手笨,悟性低,只能多练,你那么忙,我想替你分担一些。”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为了我都受伤了。”零治捉住言小言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磨蹭,“我根本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发生,赚钱也好,家务也罢,你都无须帮我分担,你只要开开心心做自己喜欢的事就行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练空手道都骨折多少回了。”言小言吸吸鼻子,“你不要什么事都一个人扛嘛,我是心甘情愿学烹饪的,一想到你能吃我做的饭,我就好开心好期待。”
零治虽然幻想过言小言变成家庭主妇的画面,可真等她动手了,他发现自己根本舍不得。
他知道做饭有多难有多烦,冬天洗菜切菜,夏天炒菜蒸煮,一冷一热,不是谁都受得了的。
“答应我,以后别再这么干了。想吃什么找我,或者请保姆。”零治在言小言的手背上烙下一吻,“师兄说每个女孩都是公主,生来就该被捧在手心里宠着爱着,你也是我的公主。”
此番话,言小言小时候听龙寒说过好几次。
每一回都让她感动,她觉着师兄是除了言如玉以外,世上对自己第二好的人。
如今,这句台词从零治嘴里说出来,意思好像又加深了一层。
“你已经很宠我了。”零治和龙寒不一样,言小言无法理所当然的享受,“玉姐说,经营家庭需要两个人共同努力,我也想宠着你。”
“我是男人,不……”
言小言用拥抱打断了零治的话:“男人怎么了?男人心里也能住着小公举,我喜欢的东西我都天天供着,我喜欢的人当然也得天天宠着。”
37.我也想宠着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