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对,我是人渣,但你却不能拿我怎么样!”杨昊啐了一口唾沫,里面尽是血丝,“七号之前,给我五百万,否则,我们一起下地狱。”
面对杨昊的恐吓威胁,零治愣是一步不退:“我说过,我不会给你一分钱。”
“没关系,你就尽量嘴硬吧!”杨昊挣扎着从垃圾袋上爬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到零治身边,将一张纸条塞到了他的牛仔裤口袋里,“银行账号,我说到做到。”
撂下狠话,杨昊大摇大摆地往巷子口走去。
咽不下这口气的言小言想追,零治却再次拉住了她:“让他去吧。”
让他去吧。
这四个字,他说的悲伤又无奈。
有些人天生命苦,遇上没人性的爹妈或者亲戚,个别童星从小被当作摇钱树压榨,个别明星红了和亲人在电视上撕逼甚至对簿公堂。
甩不掉,摆不脱,不能杀,要么受着,要么反目成仇。
这杨昊,借了不少校园贷,那帮债主和高利贷没什么区别,只认钱不认人,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亲爹又是个赌徒,欠了一屁股债,最后,走投无路的俩父子便打起了零治的主意。
真是可恨!
而言小言明知道,却还是不能阻止,她以为宴会上的威胁已经足够了,呵,看来她真是小瞧了那群混蛋家伙。
不要脸、不要皮,现在连命也可以豁出去。
“你打算怎么办?”言小言面带歉意地问零治。
“奶奶这一生太不容易,我不想她的晚年生活也受到打扰。”零治认真地凝着言小言,“你不要自责,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大不了不干这一行。”
“你凭什么要受他威胁?那种人渣我们越退缩,他越嚣张。我告诉你,就算倾家荡产,我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言小言这句话,对零治而言好像一针强心剂,心中的不快顿时去了大半,“倾家荡产,你舍得卖你那一柜子藏品?”
“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言小言板起脸说道:“要不咱们先把你奶奶给安排咯?她一个人住在这里,终究不是个事。你看把她老人家也送去温哥华,这样你爸也有个照应,怎么样?”
“不行。奶奶不知道我爸生病的事。”
“什么?你没有告诉她吗?”
零治低下头,眉头皱得很紧:“我妈自杀,对她打击不小。我奶奶最疼我爸,若是她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患了重度抑郁症,生活不能自理还总是认不清人,她一定……”
说到这,零治哽咽了。
人在外,总是报喜不报忧,就是为了不让亲人担心。
零治这么做,言小言十分理解,只是苦了他自己……
“你妈妈……”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言小言索性问出了心中最后亦是最大的一个疑问,“她去世,他们杨家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零治转过身,目光平视,巷口正对着十字路口,斑马线前,人群聚集,绿灯行,红灯停。
走走停停,狭窄的视线,却好像能窥见人漫长又坎坷的一生,一辈子只能在那两条线当中苟延残喘。
“我妈,在国内时是一家公司的技术总监,薪水很高,人脉也很广,她和我爸两个人,不靠家里,自己攒钱买了房买了车,从此他们便成了我外婆一家的摇钱树。”看着穿梭来往的人群,零治开始述说那一段心酸的过往。
“我以前一直以为,我妈移民是崇洋媚外,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为了远离他们。可我妈英语口语不行,到了温哥华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工作。”
零治说着,言小言走到他身边,并肩而立,目光投向他所在的地方。
“我妈这人要强,尽管她很努力融入当地的环境,终究还是有落差,与国内比起来。然后,我们就算出国了,外婆他们还是频繁问我妈要钱。”
零治垂在身侧的手,摊开又握紧,握紧又摊开,反复了好多次,言小言轻轻地握住他的手。
“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不像朋友和陌生人,做不到老死不相往来的我妈只能逼自己,结果得了抑郁症,我爸和我虽然发现了她的异样,但我们不知道原来这种病是会要人命的。”掌心传来热度,零治温柔地回握。
为了别人,逼死了自己,言小言很想说零治的妈妈很傻,可这句话她永远只能放在心里,“太不值了,她应该多想想你爸爸,还有你。”
“如果我是女孩子就好了。”零治紧紧地攥着言小言的手,“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当时我如果可以多陪陪她,多开导开导她,也许她就不会走上那条路了……”
“这不怪你!”
“那怪谁?”
言小言也不知道怪谁,路是自己选的。
有的人心大,天塌下来当被子盖。
有的人自私自利永远把自己放第一位,宁可负天下人也不让天下人负自己。
有的人心思深重情义,宁愿一辈子委曲求全、苛责自己。
“中二少年可能会告诉你,错的不是你,而是世界。”言小言仰首,挤出一抹笑,笑中伴着忧伤与心疼,“但我不会这么说,你妈妈已经不在了,追究谁的过错都不能改变什么。但我相信,她一定希望你过得比她好。”
“呵……”零治闭上眼睛,笑却看着像哭。
“今天是我冲动了,我不该动手打他,让人抓住了把柄。”言小言从零治裤袋里摸出他的手机,“那家伙的设备是专业的,很可能是记者或者狗仔。这件事,光靠我们无法解决,你得上报公司,请他们出面摆平。”
137.他家的极品亲戚(5)[2/2页]